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_作者:弄清浅(220)

2016-12-13 弄清浅

  抿了抿唇,她从书架取下书,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撄。

  她点的鲜榨果汁刚好送到,一切都恰到好处。

  秦歌一边抿着去过冰的果汁,一边翻着书页,并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那两张讶异的面孔。

  商博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

  对面坐在窗户旁看书的顾笙歌并没有如影像般消失,反而在眼底越来越清晰。

  虽是隔了一段距离,但属于笙歌的清冷气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在他眼里,笙歌就是山涧里一股冷泉。

  桀骜又独留清澈。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她给他的感觉却是一眼难忘。

  不会是第二个人了,商博一下子就笃定对面那个肯定是她无疑。

  他目光扭向容瑾,他都认得出来,容少没道理认不出来。

  容瑾的脸色较于商博的震惊显得平静极了。

  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半年来,商博第一次见他笑。

  容瑾本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笙歌的离去也带走他所有的qíng绪波动。

  大家也越来越习惯他的冷淡,甚至能尽量不提起笙歌的时候就不提。

  就算是偶尔不经意提起,他也只当没听见。

  容瑾的心绪越来越难以捉摸,就算是跟在他身边多年如他,有时也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就如此时,他看不懂他平静的脸色。

  他觉得容瑾的反应不应该这样,可下一瞬又觉得只有这样才像他。

  蓦地想起他方才离开酒吧之前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他说:“不是她。”

  他还说:“去找她。”

  那时不明其意,如今细细思索,瞬间恍然大悟。

  容瑾口中的那个“她”难道就是自己面前的顾笙歌?

  如此说来,他早就知道笙歌没有死?

  可这又怎么解释这半年来他悲恸的qíng绪。

  很久以后,商博才明白,这世上最深的惩罚叫做自省。

  很难为之,却不得不为之。

  “容少,我们要不要过去……”他顿了声。

  过去打招呼吗?

  显然这个词用在此处有些别扭。

  容瑾摩挲着宝蓝的袖扣,嘴角笑意浅淡:“为什么不呢?”

  话落,他已提步朝秦歌的所在处走去。

  步履稳稳,若能仔细地瞧一番,却也有几分急切。

  商博顿时圆满了,原来容瑾并非不惊喜,他只是把qíng绪掩饰得比较好而已。

  他没有跟过去,而是在原地随意兜着步。

  他想,容瑾此时该是极不希望他人打搅他的。

  秦歌感受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身上。

  稍稍抬了眼皮子,便看到了容瑾停驻在她方才拿书的那一排书架旁,漆墨般的眸光锁着她。

  这半年似乎并没有改变他多少,他依旧长身而立,依旧一出现就能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她能听到周围有低低的抽气响起。

  这并不能影响到什么,与她而言,在她面前的容瑾还不如手里的书有趣。

  秦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在乎的时候,不用想方设法,她只要轻易一瞥,就能让他人断了所有旖旎的心思。

  正如此时屏住呼吸的容瑾。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如此忐忑过。

  心脏突突地直跳,浑身血液沸腾地直冲脑门。

  他攥在书架的手背青筋凸起,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qíng绪,以防失态吓走了她。

  他是真的……好想她。

  清醒的时候想她,醉酒朦胧的时候像她,就连次次入梦都是她。

  这种想念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已经深深镌刻入骨髓,他如今的呼吸起伏间都能引发剧烈的疼痛。

  他有好多话想说,他想抱抱她,他想亲亲她,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她。

  男人的想法总是很简单,只有真实触摸到,他才能接受她是真的还存在。

  可是他所有纷杂的心思都终结在秦歌不冷不热的一眼中。

  不怨不怒,不憎不恼,更……不爱。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他按着胸口忍住想要把肺咳出来的那种感觉,脸色憋得通红。

  等他把胸腔里的那口气缓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秦歌的身影?

  他环顾着四周,再次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渐渐地,他的视线柔软了下来,笙歌在吧台处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