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圆滑的金属在她小巧的手心折she出莹莹的光,也折she出笙歌眼底满满的困惑。
容瑾抿唇一笑,好看深邃的眼底浮上点点浅淡的笑意,他上前拢住她的掌心。
她感觉到耳廓一热,然后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好。”
微凉的大掌在她的手背下一托,笙歌看到硬币从她的手心升起,然后越过二人的肩头,不多时就有声清晰的落水声响起。
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许愿池水面上漾dàng起的浅浅涟漪。
尚在震惊之余,身边的男人已经率先迈步往回走,她追了上去:“容先生,你知道你刚才那个动作的意义吗?”
容瑾的脚步停滞了一瞬:“知道。”
“那你还……”
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凉的唇角噙着一丝玩味:“顾笙歌,顶多二十分钟,你就是我法律上合法的妻子,这难道不意味着刚才的那个祈愿已然修成正果?”
☆、49.049章 容瑾,在你眼中我像什么?
笙歌被他的话噎住了,直觉他的话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们不是qíng侣,可即将直接跳过这一切,成为夫妻。
但心里,总归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许愿池这种地方不过是人们杜撰出来的美好传说,并不可信,就好像我们的jiāo易,只关乎利益,无关爱qíng,顾笙歌,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男人说的话和他所做的事,因为很多时候,他们都别有目的。”容瑾眉目间恢复往日的疏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上车,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你làng费在这无谓的事qíng上。”
“容瑾,给我一个你步步算计的理由。”笙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内心的疑惑。
他抿了抿唇,透彻的目光似乎能把人看穿:“我想,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笙歌想起顾如年的告诫,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迈进车内。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沉了半边。
喧嚣的青城被笼罩淡淡的金光中,这个她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城市,依旧温暖如初。
她瞥了一眼专注开车的容瑾,男人冷毅的脸在落日余晖里难得柔和。
两本红色的本子还躺在她的手心,她掂着红色的本子边缘,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配偶栏多了一个人的事实。
正巧碰上绿灯,车子停了下来。
容瑾感受到她的沉默,微疑的目光透过内后视镜落到她的脸上,正好瞧见低垂的眉目,温顺地似曾相识。
笙歌感受到他的注视,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却见他的视线并不是聚焦在她身上,更像是透过她在缅怀什么一样。
脑中忽然掠过顾如年告诫的话语,蓦地,心压压地有些不舒服。
“容瑾。”她叫了他一声,直呼其名,少了以往的客气,多了几分不耐。
容瑾似乎这才回过神,他有些不自在移开眼“嗯”了一声。
笙歌咬了咬唇,斟酌着:“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还关于一个……女人。”
红灯换绿灯,他重新启动车子,没有否认:“众人口中大抵都是真的,老爷子想要一个孙媳妇,而你刚好符合他的要求。”
笙歌心底一沉,她轻扬着下颌,语气冷漠:“容瑾,在你眼中我像什么?”
容瑾沉吟了片刻:“木槿。”
“她呢?”
“她?”他的眼底有稍稍的困惑,随即轻笑道:“木槿背后的绿萝。”
木槿噬阳,绿萝喜yīn,两者之间泾渭分明。
传闻,容家大少心里有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而她顾笙歌的存在大概就是为了替她挡住光!
笙歌感谢他的毫不隐瞒,可不知道为何手脚竟有些冰凉,她微微笑了:“容医生,虽然你我各执手术刀,不同的是,你对的是死人,我对的是活人,这算不算天作之合?”
☆、50.050章 不算,因为我蓄谋已久
她眼底的胶着让容瑾想起了一件事。
笙歌并不知道,容瑾初遇她,不是在巴尔的摩的深夜,也不是在医院的走廊里,而是在青大的课堂上。
因大学导师生病的缘故,他应他的请求在青大代任两个月的《犯罪心理学》讲师。
讲课过程本是兴致缺缺,但他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