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维嚎啕说:“我怎么冷静!我刚刚发现老师的牌位捏在我手里呢!什么时候到我手里来的?老师!您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您直接告诉苏老!跟我说没用!您就安心地去吧!”
沈文素安慰他:“乖,没死呢,jīng神着呢,昨天一个人吃了一只jī,连师母的份都吃了。”
“真的?”尹维抹着眼泪问。
“真的。”沈文素说:“我买的jī。”
“那行,”尹维说:“我呆会儿去医院看他。”
沈文素拍拍他,走了几步发现他还蜷在地上,便又催:“下来刷牙吃早饭……哦,对了!昨天晚上追你的是谁啊?”
痛苦又袭上了尹维的脸,“法理学。”小同志无jīng打采回答。
下得楼来,看见苏昭也醒了,人深陷在沙发里,头发乱糟糟,表qíng和尹维如出一辙。他很不慡地盯着沈文素和尹维,突然问:“律师最大的敌人是谁?”
那两个人想也不想背标准答案:“懒惰!”
“很好,”苏昭夸奖:“训练有素。”
他恢复jīng神跳起来活动筋骨,收拾妥当正吃着早饭,突然叼着筷子跑到窗口去了。上午阳光明媚,苏昭招手:“你们过来看。”
“啥?”
苏昭好气又好笑:“有不明人士在我们楼下徘徊呢。”
沈文素猛地探头,还真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半大小子蹲在对街抽烟,时不时朝顶楼律所瞄上一眼。
尹维太激动了:“黑社会哦呵呵呵呵~~!终于看到活的了!监视!火并!抢地盘哦呵呵~~!”
苏昭也哦呵呵:“谈不上谈不上,我国从理论上就没有黑社会,顶多算疑似。”
尹维迅速架好望远镜,观察好一阵后立正敬礼:“报告连长!左边就是被我打了的那个,脸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沈文素挥手:“继续监视!”
苏昭忙说不用不用,问:“你有狙击枪吗?”
尹维挠头想想,稀里哗啦翻了一阵回来献宝:“不是馓弹的只有气枪。”
“一样,”苏昭拎在手里试试:“杀伤力怎样?”
“几十米没问题,可以打兔子。”尹维挺专业地调试:“这样,这样,然后这样……可以了。”
他笑眯眯地把枪口伸出窗外,苏昭提醒:“瞄脑袋。”
“行啊!”尹维眯起眼睛舔舔嘴唇,扣下扳机,然后气针不偏不倚钉在一顶大盖帽上,噗!
尹维哭了,他说:“文素啊,我死后,你要把我埋在那大路旁,将我的坟墓向东方,让我常见家乡红太阳,让我能看那红军凯旋归,能听那乡亲把歌唱,劳苦人民都解放!”
“您jiāo代完了吗?”第三次出场的小警察叔叔亲切地问:“jiāo代完了我们聊聊。”
沈文素终于表现出一名学长应有的威严,他挺身而出迅速拔掉警察帽子上的罪证,然后谄媚地冲他笑:“呵呵呵呵~~~喝杯茶?绿茶?红茶?咖啡?还是茉莉花?”
警察叔叔也冲他笑:“您就是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这么关键的时刻,苏昭遛了,沈文素推一把尹维:“给客人上茶。”
“不用,”警察叔叔掏出小本,来回瞟他们俩:“姓名。”
“刘小翠。”尹维说。
“亚历山德罗维奇·马克西姆·法捷耶夫·托尔妥耶夫斯基。”沈文素说。
警察叔叔啪一声收了小本,指指帽子上的dòng:“那个刘小翠啊,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同样是关键时刻,沈文素也随即叛变。他一把推尹维出门,然后红着脸吩咐小翠呀接客啦,就再也看不见人了。
于是小翠就被拖走了,中午时候沈文素出去买菜,看见他正带着红袖套站街。
而后沈文素做了一件豪qíng万丈的事,苏昭看他把信封响亮地甩到老爷子桌上,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遗书!”沈文素咬牙说:“老子发誓要对得起这个神圣的‘法‘字!就算壮烈了也不后退!为了镇越的案子,什么豁出去了!”
苏昭本来很想表扬他,可三分钟后却堵到厨房门口,满脸黑线问:“你家里养的土狗为什么要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