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尹维问。
“观音菩萨她……主管司法考试?”沈文素问。
“……万一她管呢?”尹维比较坚持。
“……”沈文素说:“大概吧。”
半小时后,最近发展到连早饭也要来蹭的小锦警察说:“我当然要去,难得休假!”
“你是去求子吗?怎么,上个月没怀上?”尹维问他。
小锦警察咬着筷子,扭头问:“文素,我可不可以揍他?”
沈文素点点头,把洗好的碗沥gān:“留个全尸。”
“嘿嘿~~~”小锦警察笑。
尹维摇头叹息:“小锦,我相当痛心啊!你真不够哥们啊!”
沈文素擦了手出来:“走吧,趁着疑似黑社会们还没上班。”
虽是周末,但没撞上佛事,又赶了大早,小庙里基本不见人,只有大师父敲一下钵,中师父念一声佛,小师父磕一个头,轻烟袅绕,余韵声声。
尹维絮絮叨叨说菩萨啊弟子我可是诚心来看您的,您怎么还能收我门票钱呢?回头您得好好和物价局的同志们开个会,要从内部抓管理。
沈文素说你们先去,我买了蜡烛香火就来,可等到他进大殿却发现只有小锦一个人。
“尹维呢?”
小锦努努嘴:“磕头去了。”
“磕到哪儿了?”沈文素点燃蜡烛,把高香分一半给小锦。
小锦举手遮额作孙大圣眺望状:“磕到五百罗汉了。”
尹维本来就话唠,这回更是拉着菩萨颠三倒四说个没完,沈文素想我要是菩萨我就把他毒哑喽。
尹维拍拍膝盖站起来,乐滋滋说:“这下我心里可有底了。”
沈文素摸摸他的脑袋:“不问苍生问鬼神。”
突然有个沙哑声音在耳后响起:“这位小兄弟,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难事啊。”
尹维左看右看,指着自己鼻子:“我?”
沙哑声音的主人笃定地点头:“正是!”
尹维愣愣盯着这下巴上有几根稀疏huáng胡子的大叔看,终于说:“太神奇了……”
大叔摸着胡子得意地笑了:“此所谓相面,乃是在下毕生功力。”
“不是,”尹维摇头,撩起额发说:“我头发这么长,大叔竟然还能看见我的印堂,太神奇了。”
小锦“噗嗤”一声跑了,沈文素努力绷着脸。
huáng胡子大叔左顾右盼咳嗽半天,才正色道:“乃是风chuī发动所致,不过在下所言非虚,可以为小兄弟指点一二,以避大劫。”
尹维笑嘻嘻说:“您说您说,要生辰八字吗?”
huáng胡子大叔严肃教育他:“不可戏谑!此乃天机!在下日日在此,就是为了化解世人烦恼,消除人间灾厄,话说昨天朝廷上尚有××老爷来拜访在下,请求指一条明路……”
沈文素说:“停!”
huáng胡子大叔吓一跳。
沈文素说:“你把名字再说一遍。”
“××。”大叔说。
沈文素问:“这个××就是那个××?”
“正是,”大叔说:“那位秘书翰林老爷。”
沈文素对尹维使个眼色:4M。
第十一章
一个人,亏心事做得越多,也就越巴望着神佛保佑。
沈文素问:“他那种人还有烦心事?”
“哎~~话不可这么说,人生在世,谁没有个沟沟坎坎的。”大叔一谈到人生就比较深沉:“翰林老爷又何尝能无忧无虑啊。”
“他忧什么?”沈文素示意尹维配合:“待会儿您给我家弟弟看个手相。”
“唔。”半仙大叔戴上老花镜,在佛寺的台阶上坐下:“这位翰林老爷已经找过在下数次,其实朝堂上的事在下也不懂,说起来也就是当年看过太祖他老人家几本书,‘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过此人今年命犯天狗星,好比破船过江,瞎子过桥,可谓血雨腥风,恶相环生,险之又险。”
小锦又噗嗤一声笑,沈文素捏了他一把:“怎么个险法?”
“险?”大叔说:“自然是无风三尺làng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