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商家店铺悉数打烊,附近唯有谭记面馆通宵营业。两人在楼下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出租车,便步行过去。
纯洁的身体原有些不舒服,经夜风一chuī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风炳辰亦没有穿外套出门,便伸臂将她揽进怀里,见她没有拒绝,又俯身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纯洁只是抬眸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待到了谭记,风炳辰开始卖力讲些趣闻逸事,试图取悦她。为了投其所好,他先讲了一个电影方面的。
“希区柯克以导演惊险、恐怖片闻名,一天,他看妻子做蛋奶苏饼。她把苏饼放进炉子,他就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炉膛门,‘那里面在gān什么呢?’每隔几分钟他就问一下,嗓门压得很低。苏饼香味扑鼻的时候,希区柯克太太打开炉膛门,取出一块香甜可口的烤熟了的苏饼。希区柯克却紧张得jīng疲力竭,气喘吁的地说:‘下次做苏饼时一定得有个装着玻璃门的炉子,好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一切。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悬念。’”
纯洁听若未闻,面无表qíng。他又讲了另一个。
“英国画家威廉·霍格思受命为一个其貌不扬的贵族画像。他坦率的写实笔调,使这个贵族看了很不满意,拒绝付款。霍格思便给贵族写了一封信,说有一个专门展览野shòu、畸形人和怪物的人,对这张画像很感兴趣,愿以高价收买。如果他3天之内收不到钱,他打算把这幅画像再润色一下,加上尾巴和其他器官,卖给那人去展览。收到这封信后,那位贵族立即如数付款,把画像拿回家烧了。”
纯洁听了,依旧面不改色。
风炳辰不死心,决定讲一个应景的:“麦克走进一家餐馆,在餐厅里坐了很久,看到别的客人全都吃得津津有味,只有他没有侍应生来招呼,便起身问老板:‘对不起,请问--我是不是坐到观众席了?’”
他话音刚落,近旁的一个女服务员扑哧一声笑了。纯洁终于抬头,眼风扫过那服务员,然后盯着风炳辰脸上,冷冷道:“面都凉了,快吃吧。”
风炳辰闻言宛如得了赦令,埋头吃了起来。
饭后他直接拦车回酒店,纯洁也不反对。她决意要对他好便不再闹别扭了,况且他替她收挣房间清洗衣服极力逗她开心,想来待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再则自己的东西全在他那,总要拿回来的,gān脆大方点随他回去。
谁知到了凌晨,她忽然发起高烧,风炳辰要叫医生,被她阻止,只叫客服拿来感冒药来吃了,昏睡到第二日中午,他前来唤醒她吃饭,考虑到她可能没胃口,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开胃菜。饭后测量体温,见没有退烧,又请了医生为她诊断,殷勤体贴得让纯洁十分不安。
她活过27岁,尚没有被人这般紧张过,实在无法泰然受之,恨不得立刻好起来。风炳辰也恨不得她立刻好起来,他昨晚忍了一夜,今晚是无论如何忍不住的,偏偏纯洁白天睡得太饱,并不急于休息,躺在沙发里看电视。他在旁边转来转去,找各种借口催她休息,纯洁视若不见,听若未闻。
电视里正在播《天外来客》的宣传片,他灵机一动道:“你不是想要采访楚凤鸣吗?”纯洁听到这一句,果然抬头看他。他赶紧道:“等你的感冒好了,我就安排你们见面,现在赶紧休息吧……”说着就将遥控器从她的手里抽走。
纯洁半推半就依言进了卧室,以感冒怕传染为借口和他保持距离,然而风君委实是位绝世高手,热qíng且富有耐心,技巧娴熟jīng致,她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却极力控制。她这种xing格稍嫌别扭,凡事希望别人主动解释,以免自己刨根问底落入一般妇人的俗套。但不论什么人,一旦陷入了恋爱那是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的。过了半晌,她终于板起脸道:“你最好把那天晚上的事解释清楚。”
风炳辰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含糊道:“那天晚上,你和萧忆山搂搂抱抱,我都已经原谅你了。”
纯洁将他推开一点,道:“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需要你的原谅。反倒是你,真的有去洛杉矶吗?”
“嗯?”风炳辰一时不解其意。
“或者你确实去了洛杉矶,但提前回来却不告诉我,是因为你要去参加顾冰的生日派对?”
风炳辰扳过她的肩膀,盯着她艳丽的脸庞,道:“你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