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候电梯来了。两人相继走进去,风炳辰也不顾里面还有别人,就继续问道:“说一说你对我的总体印象吧……”
闻言,电梯里的其他人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他们身上。纯洁窘得无语,gān脆装作不认识他,目不斜视地望着电梯门。
其他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眼神都有些疑惑。这男的生得气宇轩昂,容色过人。身边的女子扑实无华,面容冷清,虽然也是一名清秀佳人,但缺乏一种让人惊艳的艳光,和他似乎不太匹配。纯洁是极敏感的,自然明白那目光里的含义。
电梯到站,电梯里的人们也各奔东西去了。
他们出了大厅,顿时感到一股热làng扑面而来。风炳辰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挂上电话之后,他看着她,道:“你刚刚不理我,让我很窘耶……”
“那我们扯平了。”
“原来你是蓄意复仇,那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嗯……”纯洁想了一下,道,“总体印象?这还真不好总结,最直接的就是神秘。我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我除了知道你很有钱,很自恋,风度翩翩,教养良好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风炳辰原本以为会听到不好的话,也做好了受打击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还夸赞了几句,当即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全部的美好词汇加诸于我,我绝对当之无愧,你会发现我的优点层出不穷……”
听到这种话,纯洁几乎要崩溃,赶紧打断他,道:“你今天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风炳辰想了一下,反问道:“你是我的助理,应该我问你吧。”
“是吗,那么我会告诉你,没有安排。接下来的三十天全都没有任何的安排--”她说着话锋一转,道:“哦,车来了。”
话音刚落,那辆黑色礼车已经在跟前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快步绕过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等他们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室,询问目的地。纯洁说了自己的住址。
风炳辰微笑不语。
稍后,车子到达她的公寓楼下。她下车后,正yù上楼,却被风炳辰叫住,索要一个晚安吻。纯洁和他亲吻完毕,戏谑道:“我需要亲吻你的司机吗?”
风炳辰气得瞪她:“原则上不需要,但如果你坚待的话,就由我代领吧。”
纯洁连忙退后两步,对他挥手作别。
这辆车和他这个人都太闪耀了,她可不想变成这幢楼的热点人物。
她回家换了衣服,到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然后打开笔记本上网,收发邮件,回复留言。晚上八点多觉得肚子有点饿,便洗米做饭,下厨炒了两个清淡的菜吃了。然后进卫生间洗澡,把笔记本移到chuáng上,看美剧《豪斯医生》。
她很喜欢这个尖酸刻薄、对人xing充满恶意的怪叔叔。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对人xing不报什么希望,过度自我保护,通常在别人还没有放弃她之前,已经先放弃了别人。
她一生缺乏爱,渴望爱,但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失望,再失望。后来她催眠自己说不需要爱,把别人用来风花雪月的时间,全部都用来学习,谢绝很多邀约。直到学业的最后一年才忽然醒过来,仿佛需要谈一场恋爱了。这种需要更多是生理上的。作为一名现代知识女xing,她对xing的态度相当开明。在真爱到临之前,没有理由禁锢生活,有些人一辈子也等不来所谓的真爱。她与卓越两qíng相悦,却始终欠缺一些火候,只能烧到七十度,不能更进一步。
她的心里有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是她的禁区,只对极少数人敞开,卓越曾是最有可能突破防线的人,但他从没流露过窥视探索的yù望。现在,风炳辰闯入了禁区,让她感到惶恐。那是她脆弱灵魂的最后一层保护壳。和卓越分手固然难过,但这层壳还是完整的。如今这层壳被揭开了,而她不确定能否承受这种剥离所产生的后果,她天生缺乏安全感,又有一颗悲观的心,凡事都预先打上了一层凄凉的底色。
她知道,一个平凡的女子站在一个出色的男子身边,他若真心爱她,她方可分享他的光芒,通过他把自个儿成全了;他若不爱她,她将永远藏匿在他的yīn影里,黯无天日。不管是哪种qíng况,都必须放弃一部分自我,甚至是一大部分,而她不确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