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人纷纷打趣他,说江潜看不出来还挺知道心疼人的,可不能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孙径红头都没抬,“他没媳妇儿的时候也记不住我,更别说心疼了,随他爸。”
其实赵夫人对孙径红这点是特别满意的,可能是常年做生意习惯了,并不把所有的心思和注意都放在江潜身上,不跟儿媳妇争宠,不给儿媳妇穿小鞋……孙径红对江潜的粗养政策让赵夫人很满意。
“他懂得心疼媳妇儿我就放心了,不然老以为自己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石猴呢。”
众人大乐,江潜也乐,又把鱼眼睛夹给赵冉冉,想了想,又把另一只夹给赵智略,“吃这个,补眼睛。”
这一天过去了,大家都算开开心心的,家人明天上午的飞机,赵冉冉和江潜打算几天后再回S市,晚上她想跟赵夫人睡在一起。江潜脸苦的都能拧出苦水来,背着没人软磨硬泡说小话。
两人的妈都哭笑不得,也理解,哪能刚结婚就不让人家睡在一起的,于是赵夫人亲自把赵冉冉撵回去,孙径红夫妻俩又在酒店睡了一夜,给那两人留单独空间。
凌晨五点,赵冉冉赖在江潜怀里被电话铃声吵醒时,忍不住有些小抱怨,怎么婆婆专爱大早晨打电话呢。
江潜闭着眼睛接电话,几句话后,猛的坐起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好我知道了,今天就回去。”
赵冉冉苦着脸揉眼睛,“谁的电话呀?怎么了?”
“邓永涛的,今天咱们跟爸妈一起回S市,蒋是非出事了。”
……
赵冉冉怎么也没有想到,婚礼那天还一脸纯真笑容来给她送粘豆包的蒋是非,只有两天的时间而已,如今已经整个人躺在病chuáng上,生死悬与一线之间。
特大jiāo通事故,客车在离S市境内不远的高速公路上因超车翻下路面,几死几重伤,蒋是非闭合xing颅脑损伤,下了几次病危通知。
他们回来时手术已经结束,蒋是非被推入特护病房观察,走廊仍旧留了不少人。赵冉冉知道江潜的心qíng肯定很不好,握紧他的手,传递给他力量。
pào团二营长夫人只吵着保险事宜,王丹哭哭泣泣,什么忙也帮不上,一切锁事都由邓永涛帮着办,好脾气的他都被吵的皱紧眉头。
赵冉冉对那两位意见特别大,这个时候还谈什么其它的,救活人最重要。她忍着不发火,可二营长夫人矛头一转,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来了。
“就是因为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才发生这种事qíng的,你们也有责任。”
赵冉冉气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可还没等她开口,邓永涛不急不缓的声音传过来,“要不是营长夫人您蹿梭王丹去打胎,蒋是非也不会急着坐客车回来。”言尽于此,谁心里都有个数了。
江潜瞪了邓永涛一眼,现在只有邓永涛还留在pào团,二营长要是不分清红皂白给他穿小鞋也不是不可能,得罪他们没必要。
王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刺耳又慎人,让闷热的空气和烦燥的qíng绪更加难以忍受。赵冉冉有些忍不住想吼她几句,可一看她那肚子,心又软了,放轻声音没好气的劝她,“你就别哭了,哭有用吗?照顾好身体吧,早gān嘛了……”
最后这句话虽然说的声音挺小,可江潜还是听到了,竟然吼了她一嗓子,“坐下,过我这边来坐。”
江潜气势十足,赵冉冉被吼愣了,委屈的鼻子发酸。江潜把她搂在怀里,一遍遍揉着她的手指,紧皱的眉头显示了他十分不好的心qíng。
第三天,邓永涛从车站接来了远在乡下老家的蒋是非的父亲和姐姐,老人家看到病房里的儿子,几乎当场就软瘫在地,揪着心口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哭的老泪纵横。
赵冉冉也跟着哭,她是真的心疼蒋是非,明明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脑子里无意识就想起了寥寥几次接触的画面,很老实的人,很纯真的笑容,可现在躺在病chuáng上,生命体征虚弱。
蒋是非的父亲原本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这样被一刺激,就彻底倒下了,饶是如此也劝王丹回去休息,保重好身体。邓永涛得回部队,王丹再一走,只剩下蒋是非的姐姐跟着跑前跑后,可她一个本本份份的农村妇女,哪懂的医院这么些弯弯道道,所以新婚夫妇江潜和赵冉冉两人商量着,取消蜜月计划,留在医院里照顾蒋家父子,主要是这种时候就算去度蜜月也没什么玩乐的心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