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那么的美。
“你是谁?”终于他艰难的打破这奇妙的美景,涩涩开口,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女孩儿转过身来,打量他,有一分钟的时间,很安静,没有惊慌失措叫医生来,让他很迷惑,更迷惑的是,细细碎碎的晶亮钻石从她的眼睛里滴落。
他迎着光,看不清她的脸,只艰难的伸出手去接,然而徒劳。女孩儿向前走了几步,他看清了她的脸,微微笑出声,“是你,你是冉冉的好朋友,你叫……”
“陈璇。”
“你好。”关于曾经短短相处的片段徒然清晰起来。
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个女孩子,直到出院前一直都是由赵冉冉来照顾他,也曾想当面对这个叫陈璇的女孩子道一声谢,而冉冉让他不必放在心上,她们是朋友。因为没有再见面,于是他渐渐便淡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仍旧已婚的身份让冉冉对他瞒住了那个女孩子的所有心思,而这一瞒,就是三年。
妻子选择离开,他并没有多困难就接受了,之前其实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然而知道真相那一刻,似乎是立刻就理解了,并不是很意外。
后来见到女儿,他才对妻子有了很多的埋怨,他可以原谅并理解她丢下自己,却很不能原谅她连亲生女儿也抛弃。
冉冉总在当江潜想要告诉他某些不了解的内幕时掐他的大腿,于是江潜只把嘴巴封的严严,于是他也明白了,妻子离开的这个事qíng经过,或许并不是让人觉得省心的过程。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还有女儿,他自己的女儿。
听说他醒来那天正巧是女儿两周岁生日,他在去见这个小丫头之前,特意买了小女孩喜欢的礼物,可这一切似乎并不能让女儿对他有更多一点的亲近,被抱时会扁着嘴大哭。他想,不能再让时间把他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于是不顾大姐的反对,毅然决然带着女儿一起生活。
被规劝转业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对于自己的qíng况很了解,继续留在部队只是给人多添麻烦,至于去处,他想,也许会回老家农村做着一份不算喜欢但很稳定的工作,而就在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时,幸运却再一次降临到他身上。冉冉说服了父亲帮忙,他被要去了S市刑警大队。感激很多,可是他想,对于这两口子,说一声谢谢,倒似乎是更见外了。
女儿四岁那年,他在一次很偶然的场合里见到了妻子。对的,是妻子,那红色的本子还没有机会变成绿色。初一打照面,他并没有能认出来,他记得当初他们还在一起时,妻子永远是胆怯的眼神与健康的身体,而现在的她看起来瘦了不少,眼神锋利而jīng明。
这两年,他一个人照顾孩子很辛苦,好在冉冉细心,多数时间女儿都被她带在身边。不是没起过再找一个的想法,然而迟迟没有拿到的离婚证和被人定义为拖油瓶的女儿永远都成为让他退缩的理由。
他过去打听,办案人员说是因打架斗殴拘留进来的,嘱咐了几句,便出现在她面前,心qíng并不是半分起伏都没有。
她看到他,仔细打量了好久才认出来,随即不安的看向身边的人。他看过去,一个很qiáng壮的中年汉子。这似乎也不是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结果,他问,“出了什么事儿?”
“饭馆里有人来捣乱,动了手。”她不安的说。
他点点头,去咨询了一下,xing质并不恶劣,简单做了调解,赔偿之后便放了人,他送他们出警局,临行前提醒她一句,“什么时候有时间?该把证换了。”
看她羞愧的低下头,并且试图解释,“我……姑夫转业走了,我并不知道你的qíng况。”
“嗯,没关系,我也没特意找你,不过既然遇到了,还是尽早办了吧。”
她极不自然的点头,“我想见盼盼。”
他拒绝的毫不留余地,“这个就不必了,对她没有好处。”
就狠心这一次吧,他想,如果当初她只是抛弃他而已,那如今他甚至愿意为了孩子而做出更多的妥协,可天意难为,结果只能如此。
离婚证办的很顺利,当初离家时她带走了所有的存款,所以并没有财产纠纷,他也不愿意计较这些,必竟她留给他了一个孩子。
之后的一年里,他奔走在各个相亲场合,因为本身只是个没有房子又带孩子的穷警察,所以在过滤相亲资料时特意放弃了一些条件好的。冉冉总劝他别太有自知之明,条件好的女孩子未免都肤浅,并且让他把眼光放的更高一点,再等一等,属于他的那个女孩儿肯定会出现的。他被这单纯的人逗到失笑,这跟肤浅扯不上关系,未婚、相貌佳、工作佳,换成他是这些女孩子也肯定不愿意找自己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