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并不讨厌苏深雅。丰厚的家境并没有娇惯得她骄纵任xing,反倒让她从外表到内涵都有着名门淑媛的高贵大方。她美丽,文雅,成熟、独立,她身上有很多让他欣赏的优点,所以他才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并不太熟,苏深雅跟他说的话也不多,只是偶尔留学生聚会时,与他闲聊几句,或者有困难时请他帮帮忙而已。
后来,他知道苏深雅喜欢他,更刻意避开她,希望她能早点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qíng,找一个能爱她的男人。
“照片都在论坛上传开了,你们两个还玩地下qíng啊?!”郑玄一副铁证如山的口吻。
不等安诺寒反驳,苏深雅先大大方方地说:“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和师兄是根本不熟,你们别乱说。”
“都抱在一起还不熟,那怎么样算是熟?”
苏深雅脸颊有些红,但还是尽量表现的镇定。“不你们想的那样,那天我喝醉了,想起了些伤心事,师兄刚好遇到,安慰我一下。”
有人起哄。“那今天晚上,让我也安慰你一下吧。”
“还是我来吧,我很会安慰人的!”
后面的话越来越过分。苏深雅qiáng忍着羞恼,不发一言。
安诺寒再也看不下去,替她解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 ”
郑玄马上揪住把柄:“听听!还说没什么?! ”
“就是,早知你们有□……”
他沉默地看着一眼苏深雅,正遇上她感激的目光。
他淡淡地笑笑。
……
那晚,安诺寒喝了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敬着每一位朋友。酒喝的越多,沫沫和诚在台上宛如天籁的歌声越清晰。
他们的歌声,仿佛可以穿透人灵魂……
一碗飘着热气的解酒汤出现在眼前,他抬起头,看见苏深雅双手捧着汤放在他的桌上。
“谢谢!”安诺寒出于礼节接过,浅尝一口,酸酸的味道淌过舌尖。
郑轩对他暧昧地眨眨眼,说:“兄弟,你哪世修来的福气,碰到这么好的女人?!”
“是。”半醉的他含糊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解酒汤。
他想起了沫沫,到什么时候沫沫才能长大,懂得什么是爱……
安诺寒把杯里倒满酒,和郑玄碰了一下,仰头喝进去。酒量太好未必是好事,想醉的时候怎么也醉不了!
“安,你心qíng不好吗?”苏深雅坐到他身边,小声问他。
“没有!心qíng很好!”他站起来,避开她:“对不起,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摇摇晃晃走出门口,沿着楼梯一路向下走。
第N遍拨电话给沫沫,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关机声,而是很快接通了。
听到沫沫的呼吸声,他站住脚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到英国了?”她问。
“嗯!你在哪儿?”他随口问着。
“在医院。”她冷冷地说。
医院?她在萧诚的身边。
他揉了揉剧痛的额头,站在楼梯扶栏边,解酒汤的酸味在胃里漫出。酒在血液中点燃,一股股火苗在他胸腔中升腾,他尽量压抑着,问:“萧诚的伤势怎么样?”
“你说呢?”
不等他开口,沫沫充满怨恨的质问声从电话彼端传来。
“他已经伤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拿萧薇的命去威胁他?!”
血液翻滚中,过量的酒jīng涌上大脑,他的qíng绪有些失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萧诚是萧薇的弟弟!”
“我知道!”
沫沫的回答让他一愣,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
“他是萧薇的弟弟,那又怎么样?是我求他教我唱歌,是我主动去酒吧找他,他从没做过一件伤害我的事!你凭什么认为他在报复!”
凭什么?就凭萧诚是萧薇的弟弟,就凭沫沫现在在怨恨他,责怪他。
“你是不是一定要他伤了你之后,你才肯相信我?”他苦笑着问。
“躺在医院里的是诚,伤痕累累的也是诚!你说!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安诺寒无力地靠在楼梯扶手上,拿着电话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
午夜的风chuī散他体内的酒jīng,让他心口的抽痛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