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可我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冲他大声说:“景漠宇,你不想再碰我,你想下半辈子过和尚一样的生活,我没意见。但你一定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老公,永远都是……”
“我会记住的。”
关门声将我隔绝在一个人的dòng房。
我抱紧身体跌坐在地上,囚禁不住的湿润漫过眼眶。我承认,我做错了。可当初要不是他那么对我说,我又怎么会错到这个地步。
时隔多年,我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那天好像是十五,月亮溜圆溜圆悬在天上。
景漠宇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枕着他的腿凝望着他低垂的眉眼,那时候的他只有二十岁,帅气的脸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无可挑剔,眼波清澈得如同被雨水洗过的碧湖,好看极了。
那时的我,刚满十五岁,正是最青chūn无敌的年纪,用齐霖那个花花公子的眼光来评价,就像个刚红透的樱桃,让男人一看就想咽口水,吃不到嘴里,便惦记在心里。
齐霖还说,那时候他特别羡慕景漠宇,水灵灵的小美人,他边儿都沾不上,景漠宇想怎么抱怎么抱,想怎么摸怎么摸,爱怎么亲怎么亲。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从报纸张抽神的景漠宇对上我的视线。
“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
“如果我爱上一个男人,很爱,很爱,可他好像不爱我,我该怎么办?”
他看了我很久,似乎读出我的认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也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很简单,用尽一切方法得到他,让他爱上你。”
“你怎么跟爸爸说的一样啊!”我挠头,有些事说的简单,做起来太难了。“……如果我能做的都做了,他还是不爱我呢?”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会让他永远没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
“为什么?”
“我不想看见你伤心……”
我笑着坐起来,大言不惭地说:“好呀,大丈夫一言九鼎,到时候我告诉你他是谁,你一定不要让他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
“好!”他很自然地把我搂在怀里,捏捏我泛着红的小脸,“不如你现在就告诉他是谁,我抓紧时间帮你把他弄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时候,我幻想着他知道答案的震惊,觉得那是件特别有趣的事qíng,直到有一天,我真的看到,我才发现,那种震惊很无趣,很悲哀!
……
日上三竿,我才从头脑胀痛和腰酸背痛中醒来,揉着麻痹的肩膀爬下chuáng。
jīng心梳洗一番,换上为新婚准备的火红色裙装,散开黑色的长发,在镜子前反复确认过眼角的泪痕和脸上的憔悴都被化妆品遮掩好,艳光照人得足以去参加酒会,我才走出房门。
光亮可鉴的白玉兰花纹理石地面,映着火红色的裙摆摇曳。
我绕过楼梯转角,只见老爸和景漠宇坐在餐桌前面看晨报,前者一见我下楼,顿时眉开眼笑,吩咐玉妈上早餐;后者则继续屏气凝神看报纸,仿佛我只是个陌生人,甚至比报纸上那些陌生人更加无关紧要。
瞥了一眼他手边厚厚的一叠报纸,我坐在爸爸旁边的椅子上,面对着景漠宇说:“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一觉睡到现在,等我很久了吧?”
“嗯,还行。”景漠宇敷衍我的时候,眼光根本没从报纸上移开。
早餐一道道端上来,老爸用力咳嗽了一声,虽说他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咳嗽声的霸气和威严仍是不减当年。
景漠宇放下报纸,整理好jiāo给玉妈,才轻描淡写扫了我一眼:“吃饭吧。”
“好,闻起来挺香的,肯定很好吃!”
我眉开眼笑端起我最爱吃的皮蛋瘦ròu粥,自以为可以缓和一下餐桌上的尴尬气氛。可惜,偏偏有人不给我面子,老爸一动不动,摆出一张好像有人欠他几千万的臭脸。
“玉嫂,一会儿把漠宇的房间收拾一下,他那间房留着也没什么用,装修一下,改成婴儿房。”
我偷偷看了一眼景漠宇,他没有任何表qíng,不疾不徐一口一口喝粥。既然当事人都没意见,我gān嘛多事,何不好好等着看那个口口声声“没办法跟妹妹同chuáng共枕”的男人晚上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