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我的半个身子压得有点发麻。我正考虑着要不要翻个身,他终于有了动作,不过不是睡觉,而是开了chuáng头的台灯。“既然睡不着,就别再睡了,起来给我煮杯醒酒茶吧。”
我真心地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至少可以起来活动活动,免得半身不遂。
于是,我揉着麻痹的手臂从chuáng上爬起来。
借着朦朦的灯光,我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一点喝酒的迹象。“你喝酒了吗?”
“嗯,喝得不多,但足够‘乱xing’的……”
不等他说完,我已飞速下chuáng,直奔厨房。
“多放点蜂蜜。”他含笑的声音徐徐飘来,一如,既往。
我年久失修的技能却不是一如,既往,在厨房叮叮咣咣了好半天,发呆了不知多少次,我才煮好了一杯味道颇为怪异的醒酒茶,也不知忘了多少味作料,唯一记得的,就是多放些蜂蜜。
煮好了醒酒茶回房,满卧室都是绿茶加甘糙的浓郁沉香扑鼻而来。
景漠宇已经沐浴上chuáng,正在讲电话。“……还要过段时间……嗯,我知道……您身体怎么样?……我会尽快回去。”
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时差,不难猜出这个电话来自美国,也不难猜出,美国也有个人在急着等他回去。
讲完了电话,他接过我手中杯子,同时也顺势也将我拉进怀里,让我避无可避地被囚入熟悉的香气中。
熟悉的味道绕过鼻端,勾起了许多沉淀的记忆,我想起他第一次伏在我的颈窝,说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也想起我们毫无间隙地相拥着,他说:“我喜欢你的味道……以前闻着,心里很暖,现在闻着,越来越诱惑……”
想到这里,我猛然反应过来,形势不妙,可惜……为时已晚。
他已放下手中喝了大半的醒酒茶,一翻身把我结结实实压在身下,细碎的黑发垂落在我脸侧,一滴滴冰凉的水珠坠落在我脸颊。
脑子一热,我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答得理所当然:“如你所愿――我演好我该演的角色,你自然会给我想要的。”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不想再费力猜来猜去,我直接问:“景天,还是我?”
“我想要景天那样的公司,随便就可以注册个十个八个。”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从上到下绕了一圈,意图不言而喻。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
之后发生的qíng形可想而知,该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一室凌乱过后,他心满意足搂着我睡着,我在半梦半醒间依稀明白,他想要拿回的“失去的”指的是我!
我早该想到的……
……
日升日落的平静中,一个月的时间飞快地流逝,景漠宇一直没有离开景家。
有天醒来,我蓦然发现,我的生活和qíng窦初开时的梦想十分相似。
我每晚与他相拥而眠,早上睁开眼睛总能看见熟睡中的他,晨光暖暖照着我们。我们一起吃早饭,一起去公司上班,虽然大部分的事qíng都是他在处理,还是有很多琐碎的工作需要我来负责。比如,陪他应酬客户,给他整理文件,还有倒咖啡,买午饭!
景天的人见了我还要尊称我一声景总,可我知道,我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
……
偶尔闲来无事,景漠宇也会陪我看电视剧,特别是爱qíng伦理剧,他看得比我还要专注。
我印象中,他以前只看新闻和体育节目。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爱qíng片了?”有一次他特意带我去看一部爱qíng电影的首映,我终于按耐不住心中泛滥的迷惑,问他。
他斜倚在贵宾席的沙发椅上,面对着大屏幕淡淡回答。“从我被你抛弃开始。”
虽然对他的形容词并不苟同,可我还是被勾起一种莫名的恻隐之心。“看这种片子,会让你心里舒服吗?”
“不会,”他说。“但会让我学会怎么挽回喜欢的女人。”
喜欢的女人,如果他指的是我,那么:“……你好像,还没学会!”
……
有时候,他也会心血来cháo带我去泰国的小岛泡泡温泉;或者带我去天山,在千年不化的积雪拥紧我冻僵的身体;又或者带我去西湖边喝喝茶,谈谈理想,谈谈人生,“顺便”问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复婚,爸爸已经不止一次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