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也该回家了。”如果厌恶海洋,厌恶到五年都不曾习惯、不曾适应,那么——我有什么理由,继续把不曾感受到幸福的他留在那里,怎么还能以那是他的幸福所在为借口,来换取自己的心安理得,怎么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呢……
回家?回家啊……是这样啊,原来……司麟打算这样……
想过一万种答案,自然也清楚司麟会开口带流一同回去,但是却没有想到司麟会用一句回家来做答案的行云先是呆了一下,随即黯淡了原本温软明媚的眸子,隐隐的哑了嗓音“嗯,那我知道了……”确实,流……应该……应该回家了,只是……只是如果两个人视线不能相碰,我又怎么读得出,司麟的这句回家,到底源于何意,又是何以为终?
将视线投到司麟视线的终点依然看不到答案的行云,许久不曾为爱苦涩了的心,竟然再一次涌出了一股酸涩难言的味道,这个味道应该就是……就是曾经想藏也藏不住,藏不住却还是要藏的不安和嫉妒,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为爱焦虑……
“行云?”
“嗯……”紧紧贴着,或许紧贴就可以不乱想,或许紧贴着就不能让司麟知道,自己的心,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乱了节奏,或许有太多的想要藏住的或许,在这么多的或许之下,行云选择了不去面对司麟,而是贴合着他的脊背,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看他或许一转头便会流露出来的任何神qíng……
“老婆……我能把你这个举动,解读为我老婆终于学会吃醋了吗?”轻轻拍拍勒的自己快透不过气的双臂,司麟唇边浮出了一丝计得逞地贼笑,自己这难以猜透的老婆在吃醋、在不安、在qiáng撑……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自己快乐的认知吗?答案是:没有。不过,要这样轻易放过他吗?答案自然是:没这可能。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这个家伙,一直都把流看得那么重,又那么会隐藏心事,难得像现在这样表现出一般人的qíng绪,自己如果放过他,自己就是只猪。
吃醋?我现在……在吃醋吗?不对,我怎么会吃的流的醋,本来我有的一切就该是流的,就算流要全部拿回去,我都会拱手相让,我又怎么会……
听到司麟的话,本能否决自己吃醋这个解答的行云脑海里闪过的一个个可以接纳流回到自己和司麟的世界,甚至自己也可以为了成全司麟和流而离开的理由,只是……只是……紧紧搂着司麟的手臂依然固执的收紧,不听话的硬是不松开……
“傻老婆……笨死了。”虽然有点舍不得打断这么甜美的时刻,毕竟老婆那快失控的紧拥带着很可爱的醋意,难得的这么可爱,这么真实,司麟怎么舍得让自己老婆松开自己,不过……不过……行云自挨了自己巴掌痛哭一场之后,好像不再那么封闭自己,换句话说,就是有点脆弱,脆弱到……再逗他,他又会难受了吧……还是……还是不闹了……
伸手不算qiáng硬却很坚定的拉开行云的手,司麟转身看着双眸闪过错愕闪过伤痛却瞬间恢复成往日那满眼平静的老婆,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从衣袋里拿出几张叠在一起传真纸来敲某人的木鱼脑袋“笨蛋……笨老婆……玉宇行云,你真的给我笨死了……拿去看——”
什么?什么什么?我……司麟到底要给我什么?疑惑的接过司麟手上那叠传真纸低头去看,只是一眼,只是一个翻页,泪水却不听话的满溢……不听话的流淌……而那原本从来不曾软弱退缩过的双手,现在却颤的抓不住手中轻飘飘的纸……抓不住这片片纸张背后的qíng重……
“司麟……司麟……司麟……”抬不起头,也说不出话,行云拿手指抚摸着传真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的字迹,心qíng跌宕起伏到无法言语表达,唯有一声声的轻唤着,轻轻的唤着……
“喂,这可不是白给你的,娶你的时候没准备聘礼,这个……刚好合适……老婆、老婆,好了,多大了还哭鼻子——”粗糙的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扣住了行云颤抖的双臂,司麟将哭的不成样子的人用力扯到怀里,紧紧地搂着,哪怕是紧搂到扼住了他的呼吸,勒断了他的肋骨,他也要用这样带了点痛楚的紧拥来告诉老婆,他现在看到的,是现实而绝非虚幻——他所拥有的,都是自己真心想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