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葇撩起脸侧坠落的长发,很认真回答:“岳总,我觉得你对女人的看法有点误区。女人真心喜欢一个男人,不一定非要像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真正的爱,是两个人安安静静做着自己的事qíng,彼此都不会介意。”
岳大少似乎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深入思量一番,又问。“昨天晚上,你和郑伟一整晚都在安安静静各做各的事qíng么?”
“……”简葇顿觉自己想吞了个jī蛋,噎得快要喘不过气。
从她的表qíng里,岳启飞得到了答案:“看来不是!”
……
不理会岳启飞嘲弄的表qíng,简葇低头继续看书。
“一提起他,你就是这副逃避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了,他除了长得帅点,还有哪儿好,你就这么迷恋他,五年了还是放不下?”
她抬眼,朝他软软地一笑。“岳总,您要是实在吃饱了没事儿gān,不如看一会儿电影,看看哪个女明星您还没试过,找她好好陪陪您……”
“我看过了,”他意兴盎然看着她,“就剩你了!”
在她印象中,岳启飞什么都不如郑伟,唯独“坦白”这一点,他和郑伟有一拼。“……我能求您件事儿吗?”
“说吧。”
“您能不能离我远点?”
“抱歉,飞机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简葇无语,合上剧本,站起身。
“你去哪?”
她随口说:“我去洗手间抽根烟。”
“哦!可是,你有火吗?”
“……”这个,她还真没有!
她终于认命地坐回座位,像应对记者招待会一样的严正以待。“好吧,你想八卦什么就八什么,我有问必答。”
岳启飞立马来了jīng神,让空姐给他们拿两杯咖啡,看架势是打算要跟她促膝长谈。
“我刚才看见他送你从绿色通道过来的,你们该不会真的旧qíng复燃了吧?”
她答:“要复燃早就复燃了,我们还用等到今天?”
岳启飞鄙视地瞥她一眼,“你能别这么矫qíng不?明明对他余qíng未了,你还装什么装,gān脆从了他算了!”
“矫qíng!”简葇恨恨地瞪他,“成!我今天不矫qíng,我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以为我不想从?!我十三岁就想从他,想天天像个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一天说一百遍‘我爱你’,说到他耳朵生出茧子!我十九岁就从了他,被你封杀的连龙套都演不了,我都不后悔,一心一意等着他有一天飞huáng腾达了,养我一辈子!”
岳启飞打断她:“我什么时候封杀得你连龙套都演不了?阿威不是给你接了个日本的戏嘛?那部戏你还在东京电影节上提名了最佳女主角了吧?”
提起跟那帮日本孙子拍的戏,她恨得牙根痒痒,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爱他爱得毫无保留,义无反顾,可他居然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爹是郑耀康,更没告诉过我,他妈是……吕雅非。”
“那又怎么样!他不就个将门之后嘛?不就是他们家老爷子说死不让你进门嘛?你为了他,死都不在乎,还在乎这个吗?”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试戏(二)
?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简葇,郑太太这个称呼就对你那么重要?!那张价值九块钱的结婚证对你那么重要,你以为它能保障什么?他爱你,没有那张纸也会爱,他不爱你,那张纸说作废就作废。”
她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和包养有什么区别?哪天他结了婚,我又和‘小三’有什么区别?如果我有了孩子,他一辈子都不敢告诉别人,他爸爸是谁……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和他断得gāngān净净,再也不见!”
“你断得了吗?”岳启飞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还有眼底还未褪去的淡红,问她。
是啊,她断得了吗?十九岁那年,她以为她可以,以为一句“我从来没爱过你”就能斩断所有的qíng分。现在二十四岁了,她不再天真,被现实磨平了倔qiáng,她还有当年那份近乎痴傻的勇气,斩断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