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纯白的塔顶,感觉眼前晃得难受,还没等她开始上台阶,却被一个人往后一拉,拉入怀中。
她下意识地想要攻击,却被极快的制止住,平日里她哪有那么轻易被降服,不过今天她实在不在战斗状态。
“女人!你要gān嘛?!”男人附在她耳边咬牙说到。
竟然是秦淮。她放软身体,靠在他怀里:“抱我去教堂。”她现在浑身已经软得连爬楼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许还有她总是潜意识的想要对这个男人软弱。
秦淮一把打横,在小白领们艳羡的眼光中抱起莫盈盈,一步一步将她横抱着走上教堂的台阶。
阳光明晃晃的,莫盈盈闭上眼,耳边是秦淮略带笑意的声音:“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举行婚礼。”
她“扑哧”笑出来,心qíng总算好点:“不像。”
秦淮的积极xing并没有被打击,他又问:“也对,没婚纱。下次等着爷给你弄套婚纱来。”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教堂正门口,他放下她,对她伸出手。
莫盈盈微凉的手放入他温暖的掌中,她竟然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半分责备。莫盈盈心里一软,随着他走到耶稣像前:“你不怪我吗?”
“什么?”秦淮一愣。
“杜素兮。”她扭过头,有些愧疚地说:“我没照顾好她。”
想起横滨海域那场爆炸案,还有自己这几日不眠不休的应付着杜素兮夫家家族对她死因的彻查以及德川家的那些秘闻,秦淮有些疲倦地伸手揉了揉莫盈盈披散着的黑发:“莫,我把她jiāo给你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因为她而害了你。是我没保护好她,不怪你。”
他眼里闪过的那一丝黯然被她看在眼中,莫盈盈心口一痛,qiáng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怎么你也来教堂。”
“我是去队里办事,结果看到你一个人走在路上,脸色不好就跟过来了。”秦淮解释说。
她点点头,往教堂的暗室走去,那是寻常人忏悔罪状的小屋。
今天不是周六日,暗室是空的,莫盈盈拉开黑布走进去,又退出来将秦淮塞进了与暗室一墙之隔却能听到暗室人忏悔语言的隔壁小屋内。
那一般是劝诫人或者神父呆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看着秦淮,目光灼灼:“如果你想了解我。”
“我想。”
莫盈盈过去的故事非常老套,她在失去沙律特之后的每年都会以不同的语言说上一次。因为有的时候还在执行任务,那么她就会找到当地国家的教堂,进行祷告与忏悔。
那个人是她过去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他俊美得如同神祗,却脆弱得一阵风就能要了他的命。
Reagon将他保护在CASTA的最深处,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而她能够遇见他就是一个意外,那一次她的训练成绩非常不理想,在有心人的挑唆下,Reagon想要将她踢出CASTA。
踢出CASTA就意味着,他们想要了她的命。
而他刚好适时的出现,救了她,将她带在身边,教习她关于糙药的点点滴滴,如何包扎,如何在收到外伤时有效的治疗。
呆在沙律特身边的那几年是她人生中最安逸的几年,虽然有高qiáng度的体能训练,但是他给她的如沐chūn风的感觉,让从小孤独的她几乎迷恋上了这个人。
可是,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她,她所迷恋的,就会是她将要失去的。
譬如,在一次FBI的突袭中,她永远的失去了那个男人。
莫盈盈跪在柔软的天鹅绒软榻上,闭着眼静静地诉说着:“我回去晚了。那一天大家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因为有一位重要的雇主给了我们一笔巨额佣金。结果那是因为在纽约的我们已经被FBI怀疑了,使出的调虎离山的计策。”
一墙之隔的秦淮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他本来可以不出现的,呆在那个地方,谁都动不了他。”莫盈盈想起事后Reagon几yù成狂的举动,叹口气:“可是他的身体太脆弱了,一点点的风chuī糙动都能要了他的命。密室外面的枪响,众人惊慌的奔跑,他在密室中坐立难安,拉开门后死于流弹。”
所以,当Reagon带领着他们赶回来时,只抢到了沙律特的尸体。那一次,他们仓皇而退,逃亡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
也就是那一年,CASTA消沉了很久。
“是他告诉我什么叫做享受生活,什么叫做光明。”莫盈盈轻轻笑起来:“可是我却永远的失去了他。”也正是因为沙律特吧,她选择留在了CASTA,直到秦淮出现,直到这个男人出现,想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