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华君生笑得温文尔雅,看着面前的秦殇,脸色微微地泛着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一下车。”
“好。”秦殇微微地笑了,脸上浅浅的梨涡绽放开,硬生生将华君生的脸笑得越发的红。
然而,华君生才刚走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秦殇!”程景诚一边叫着秦殇的名字,一边扯过秦殇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秦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究竟是怎样……”秦殇的声音分外的淡漠,带着一丝丝的疏离和冷清:“又于我何gān?程总,请您放手。您不需要对我做任何解释,但是您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秦殇……”程景诚看着面前的秦殇,眼里莫名的闪过一丝痛。秦殇,他的秦殇,曾经对他言笑晏晏的秦殇,曾经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的秦殇,曾经愿意对着他绽放犹如百花盛开一般的笑容的秦殇……
究竟,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将她推得离他这么远?
他想要靠近,他想要跟她拥抱,他想要再看着她对他言笑晏晏。
可是她对着他,表qíng冷硬,眉峰都不曾有一丝变化。
她的声音清冷,笑容疏离,她说:“这又与我何gān?”
程景诚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有什么崩塌了,炸的他的心,生疼,生疼。
秦殇,是不是,每次我伤害你,你的心也是这般,生疼生疼?
程景诚微微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垂下了一小片yīn影,仿佛多日未睡积攒的黑眼圈似的,满是颓废和绝望。
他缓缓地松开了握着秦殇胳膊的手,声音有些无措,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秦殇,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我只是……”
“程景诚,能不能麻烦你不要有那么多的只是。”秦殇微微侧了眸子,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累,声音依旧平静,仿佛那些事qíng曾经刺疼了的,不是她的心窝。
她的语音淡漠,眼神都没有闪动一下:“是啊,你只是像耍一个傻子一样耍着我玩了一段时间,你只是看着我以为你终身残疾了为你忙前忙后很开心,你只是喜欢一边吊着我似乎对我霸道专qíng一边还继续可以拥着火辣的姑娘亲吻。
程景诚啊,我秦殇到底是何德何能,得以让您有xing质一伤再伤?”
程景诚木木的呆在原地,看着秦殇,双眼带着茫然和愧疚:“秦殇,我从来不曾这样想,真的从来都不曾。”
“不管你曾不曾,这些于我,关系都不大。”远远地看着华君生驾车过来,秦殇微微一笑,对着他挥了挥手。
而后带着几分洒脱,又似乎带着几分冷清:“程总,但愿从此,你我能老死不相往来。”说完,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老死不相往来?程景诚独自站在门口,略略发狠地咬着牙,似乎有些难以抑制。秦殇,你想的美……
他怎么可能允许她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怎么能够允许,思念和期盼把他折磨的形锁骨立,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她,却依旧可以*明媚、笑容灿烂的对着所有人笑?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他更做不到的,是离开她的世界。
假如这个世界没有她,没有她仿佛扶桑花开的微笑,没有她两颊的浅浅梨涡,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以期待,可以欢喜的呢?
彼时年少不懂qíng爱,就这么硬生生放过了她。
可是等到多年以后的再度相逢,他想要珍惜她,却已经迟了么?
程景诚微微握紧了拳头,仿佛意yù抓紧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曾想,他有时候,真是恨极了她的潇洒和淡漠。
天知道,他宁愿她恨他啊……至少,至少,那还是一种在乎。可是,她似乎,从始至终,连一丝丝的qíng绪都欠奉。
失落的站在接头,车的影子已经走远,可是那个年少时的爱人,却似乎逆着时光洪流而来,越远,越清晰。
车上。
秦殇将头轻轻地靠在窗玻璃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之色。
华君生轻轻漂了她一眼,脸色有些微红:“秦殇,这次,你想去哪里吃?随便你挑……”
秦殇微微回了一个笑,没有了百花盛开的灵动,反而就像是千年无垠的沙漠,一片荒凉与寂寞:“君生,抱歉,我突然没有了胃口。我想回家了……麻烦你送我回去,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