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事再联系我。”
任家乐捂着已经晕得想吐的脑袋,在一间又一间病房,一条又一条的走道中找顾重远。有些人灰头土脸,根本就看不清面容,任家乐找得相当困难。
忽然,任家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她转了一遍四周,却没有发现顾重远的踪迹。
正当她难过得垂下头时,忽然瞥见前方一个满面尘灰的人正对她举起了手。远远地,任家乐就看见那只jīng瘦的手上有一块白色的纱布。
她吸了吸鼻子,冲过去抱住了他:“顾团长!”
“小乐。”顾重远用双手轻轻地回抱任家乐,然后拍了拍任家乐的背,用有些严肃的声音斥责她:“你怎么来了?你过来gān什么?!你不知道现在这里有多危险吗?!C市也很有可能会被地震影响的!”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在他已经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的军装上蹭了又蹭。她听见顾重远叹了口气,她就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迹问他:“这些不是你的吧?”
顾重远哭笑不得地回答她:“不是。”
“那你伤哪儿了?”
“我脚骨折了。”
“就这样?”
“嗯。”
她摸了摸他已经gān得裂开了好几条fèng的嘴唇,凑上去将他的两瓣舔了个遍。又故意使坏似的,在他右手的纱布上按了按,清亮的眸子掺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心疼:“那这里是什么?不是伤?不是伤你包着gān什么?”
顾重远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我包的。”
最后还是坐在顾重远旁边的人回答了她:“姑娘,你是顾团长的爱人吧?”
任家乐点点头,那人随即起身对她鞠躬,她忙把那人扶起,将他按下。“大姨,您这是gān什么?”
“多亏了顾团长,没有他我就死在地震里了。顾团长是个好人啊,救完我之后就晕倒了,医生说他不但脚骨折了,还因为高qiáng度救援活动和缺少睡眠疲劳过度,所以脱水晕倒了。我对不起顾团长啊。”
“大姨,这不关您的事,您别自责,这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说完之后,任家乐故意看了眼顾重远。
顾重远挑了挑眉说:“没想到你思想觉悟这么高,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不告而别呢。”
任家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起这个,这笔账回家再跟你算!”而后减缓了语气,问他:“你在医院呆了多久了?”
“昨天下午送来的。”
“感觉好点没?脚还痛不痛?手还痛不痛?还累吗?要不你再睡会?”
“我睡了快一天了,早没睡意了。”顾重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又叹了口气,“小乐,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我不放心。”
任家乐摇了摇头:“那我也不放心你。”边说着她边蹲了下来,把头轻轻地靠在顾重远的大腿上,“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就是你生气了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顾团长,我这辈子就是赖定你了,你说你能怎么办。”
“是啊,我能怎么办?”顾重远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仿佛自言自语,“在我重新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命了。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在我刚刚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拿你没有办法了。你站在那里叫我找我,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想让你认出我,好让你早些死心赶紧回去,可是你在这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走得我心都烦了。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我还是让感qíng战胜了理智……”
“等等!”任家乐抬起头注视着顾重远,“顾团长,你刚刚说什么?”
顾重远挫败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一句都没有听到?”
“不是不是。你刚刚说……在你怎么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这辈子栽在我手里了?”任家乐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眸亮晶晶的如两颗宝石,照耀着顾重远的心扉。
顾重远假作咳嗽,闭上了双眼:“咳咳,我有点困了。”
任家乐郁闷地撇了撇嘴。虽然很可惜,但是还是身体要紧,保住了身体,那句话她总有机会可以“bī”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