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跟你一起来了?!”
“伯母好。”顾重远俯□对着叶菡作了个揖。
叶菡撇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说话。
任家乐急忙上前劝解:“妈!我和他是有很重要的事回来对你和我爸说的,你别对人家爱理不理的行吗?”
“你和他?!任家乐,你脑门被挤破了吗?!你把我跟你说的话放哪里去了?!被láng给吃了?!”
顾重远仿佛早就预料到这样的qíng况,上前几步,站在任家乐的旁边,jiāo握住她的手,异常坚定地对叶菡说:“伯母,你不必怪小乐。究其原因,是因为我。我想要和她在一起生活,所以我和她一起站在了这里,找您和任师长好好商量。若你们不同意,我们当然是不可能结婚领证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懂。得不到你们的祝福,我和小乐就算结婚也会遗憾终生。可是,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会一直等到您俩赞同我们的婚事。”
任家乐像是为顾重远打气一般,将两人的手jiāo错得没有一丝fèng隙。
顾重远刚说完,她便夫唱妇随般迎合:“是啊,妈,我们回来就是为了跟您和爸说这些。我爱顾重远,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我没有疯,妈。也许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其他人了,如果这辈子不嫁顾重远,我估计就得单身一辈子了。我是您的女儿,是您的血ròu,是您和我爸的结晶,你和我爸这么相爱,我相信您明白我说的话。我们势在必行。”
“任家乐,你!”叶菡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表qíng,“任家乐,你傻不傻呀?不说其他的,就凭你们之间八岁的差距就是两个半隔阂了知道吗!别跟我说年龄不是差距,你以为八年是白活的吗?!你知道在遇见你之前,他做过什么,jiāo过什么女朋友吗?!我敢打包票,冲你们这么短认识的时间,除了他的名字他的长相你什么都不知道,没去了解过!还谈结婚?你以为结婚是过家家?爱得死去活来就可以结了?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
任家乐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叶菡的怒气。倒是顾重远替她开了口:“伯母,你说的那些我懂。我自认为自己活到现在已经有能力照顾自己同时也照顾小乐,我保证小乐在物质上不会有任何的担忧,如果小乐愿意,她毕业以后可以找份工作,但我更希望她能随军,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也可以更好地照顾她。”
“至于我之前的事,我相信您一定有所了解了。小乐不问我是因为她相信我。而我不说的原因相信您也明白。我是完全不介意告诉她的,等有朝一日她想听了,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向她说清。如果您不介意、她自己也想知道,我会全盘托出,所有的,发生过的一切。”顾重远目视着叶菡,语气淡淡的,看上去漫不经心,可字字份量都极重,敲打着叶菡的心,让她不由锁紧了眉头;同时像一把刀在任家乐的心上一划一笔,将他的真心刻下,成型,永垂不朽。
任家乐本就没想过要追究他的从前。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不在乎他的从前,只要他的从前不再影响他的现在。任家乐就是这样的,她只需要顾重远的现在和将来。谁还没有个过去呢,过去犯过错难道一生都无法谅解了吗?过去已经是过去时,只是一段过眼云烟,老是执着去过去的人永远不能得到幸福。
她是不在意的,但是顾重远说要告诉她,她在欣喜的同时更是深深的感动。他的话犹如一汪泓水,贯穿她的五脏六腑,在她的体内各处都涌起了一股股悸动。他愿意告诉她,说明他对他的过去已经释然,也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举足轻重的。
她仰起脸,对他莞尔一笑。他感受到她滚烫的目光,转头对她弯弯嘴角,用口型说了一句“别担心,有我”。
对面的叶菡似乎对他此番话非常不满,厉声喊他的名字:“顾重远!现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顾重远镇定自若地继续说:“伯母,那是当然的。您先听我说完。如果您不想让小乐回忆那些痛苦,我会更加高兴,因为她永远这样快快乐乐的,对我来说,是我一辈子想去守护的东西,我想,对您来说也一样,否则您如今也不会如此辛苦。所以我更愿意说些让她高兴的,而不是让她难过的事qíng。”
在她认识他之后,他真的是极其难得说这么多话的,他一直是那么惜字如金的一个人。可就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若是说了,他会说得字字玑珠、句句在理,让你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