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着他,诚恳地问:“你是不是水瓶座?”
凌靖端着咖啡杯,有些惊奇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叹气,“因为你的自恋堪称天下无敌。”
凌少爷哑然失笑,半晌后,单手拄着下巴,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那你一定是天蝎座。”
“何以见得?”
“因为你像只蝎子,逮谁咬谁。”
我点头,“那你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得罪我,当心我咬死你。”
就这样,我跟凌靖算是认识了。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给我的感觉,跟文昭不一样。
如果用动物比喻,文昭像只láng,偶尔变成狮子。而凌靖更像一只披着狐狸皮的狮子,偶尔才当一回láng。
这些说法似乎太抽象,还是举例说明。
比如你有一样东西,你很喜欢,视若珍宝,千金不换,抵死不从。碰巧文昭也喜欢,他不会问这件东西是不是你的,你是不是喜欢,能不能给他。他会走过去踹你一脚(别小看这一脚的威力,基本直接内伤),然后抢过去——这就是文昭。
而事qíng到了凌靖这里,或许就不同了。他应该会很有礼貌地咨询你,你喜欢吗?能不能让给我?我拿别的东西跟你换?如此这般反复几次却遭到拒绝后,他会在你身后拿个黑袋子罩住你的头,然后一棍子打晕你,踹得你内伤,再把东西抢过去——这应该就是凌靖。
其实这么说有点自以为是,毕竟我们才见过两面,我也没有亲身体验过,他到底是不是这样的男人,一切只是我的揣测。
而我的第六感,一向都不大准。
就像三年前,刚认识文昭的时候,我以为这个男人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但事实是,他只“死去活来”了三个月,就把我当成了路人甲。
这件事qíng告诉我们,千万别相信第六感,封建迷信害死人。
凌靖很健谈,跟文昭的寡言冷语不同,反正我也无所事事,就自动忽略了秦暮之前含糊的忠告,同这个身份非凡的帅哥聊起天来。
我们那天的话题围绕星座展开。
我对星座涉猎不多,只知道huáng道十二宫,最牛的要算天蝎座,据说是苦大仇深,有仇必报的典型。
而我恰恰就是天蝎座,这让凌靖很感兴趣。他告诉我,他认识一个女孩,也是天蝎座。
我于是有些好奇,“你女朋友?”
我喝着咖啡,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脑里的照片,约好的人却迟迟不到。
上午的时候,店里的人不多,我耳朵又特别尖,所以很无辜地听到邻座一对男女的对话,内容貌似是相亲。
其实主要是男的在说,女的一直沉默地喝咖啡。
“我喜欢的女孩是那种很温柔的,知道心疼我的,最好像我妈那样,知冷知热的。你见过我妈,是不是?我就喜欢那样的。”
我承认我不厚道,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原来这男人不是想找老婆,是想再给自己找个妈。
于是我好奇地向那边看了一眼,男的秃头,以我的专业经验,目测身高大概一米七,体重大约180斤有余,基本就是一个球。皮肤黝黑粗糙,眼角下垂,且有皱纹,所以又有点像包子,黑皮的。
女的五官柔和,面容清秀,身材匀称,小家碧玉的类型,不是那种很招摇的美女,气质不错。
我觉得他们两个的角色调换一下,或许还比较合适。
可男的还在说:“我是那种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喜欢女孩子小鸟依人。不过你放心,我从不打女人,也不骂女人,你听我的话,别超越我的底限就行。”
女的还是没说话,我在心里想,那不听话会怎么样?家庭bào力?又打又骂?
“我每个月的工资是四千多,比我那些同学可qiáng多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挺优秀的,像我这样的男的,已经很少了。你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以前可帅了,不少女孩喜欢我。等你到了我家,我把我以前的照片拿给你看看。”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女孩的淡定了。
我又看了一遍那位“帅哥”的面容,暗自幻想了一下他过去的样子。然后垂下头,我很过意不去,并且对自己的想象力再一次失望,我实在幻想不出来。
帅气的脸会给相亲加分,却并非重点。一个女孩子愿意坐在那儿跟你见面,就说明她早就过了凡事看脸的年纪。两个人合不合适,人品、xing格、志趣、爱好、为人处事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