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笑不笑地说:“都说女人小心眼,你这心态倒是摆得挺正。”
想起过去,我有点感慨,“我二十岁之前,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小女孩,刚从校门出来,清高又没什么大本事,苦头吃多了,人自然就乖觉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那你当年还敢骂我?”
“那是因为你离着我远,如果面对着面,我未必敢。而且我心里知道,就算我跟文昭闹得再怎么僵,他也一定会护着我,是的……他把我惯坏了。”
他把我捞过去,压在自己身上,我的前胸贴上他的胸口,两个人上半身都是光溜溜的,敏感的顶端蹭到他结实的胸肌,这样的刺激让我有点慌,手忙脚乱地说:“别……”
他按住我,手臂箍住我的腰,脸埋在我颈窝上,小声问:“还想着他呢?”
我没答话,他又道:“忘不了,那就一直记着吧。我明白,你们女人都忘不了第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只要以后咱们做那事儿的时候,你别叫错名字就行。”
我下意识说:“我没那个习惯……”听到他低低地笑,又急匆匆地说:“谁要跟你做……”
结果他笑得更厉害。
我想推开他,他不让,我不安地动了动,这样的感觉又跟被他在身后抱着不同,红着脸小声说:“你让我下去……”
他却在我耳边说:“你不是说,我总是压着你吗?现在让你压着我,你还不满意?”说完又抱着我在他身上蹭了蹭。
我脸红得更厉害,“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捏着我的下巴,一双豹子眼在黑暗中盯着我,轻声问:“我下午说的那些话,让你心里难受了,是不是?如果是文昭,是不是就按你说的办了?”
我心里有点触动,感慨道:“你跟他不一样,我们两个……过去对彼此都太纵容了。我之前就发现他身上很多问题,可是我不敢说,怕他受不了打击,最后只是让他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更不愿意去面对现实。他纵容我,让我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办得到,却忘了他背后还有一对qiáng大的父母,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如今想想,过去很多想法都是异想天开。”
他在我脸上一拧,“所以现在是亡羊补牢?你不怕我受打击?”
我在他身上动了动,左右挣不开,索xing趴在他肩上,“你这么厉害,谁能打击得了你?我只是觉得,人只要活着,就该学会进步,每隔一个阶段,应该停下来,好好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我们不可能改变过去,但是可以改变对过去的看法。年轻的时候犯下的过错,年长了就不该再犯。我提醒你的时候,也是在提醒自己,过去的终将过去,过不去的也会沉淀,但是我们这些曾经做错的人,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他听完之后,长叹一声,“我下午想了想,发觉自己这段日子做事的确是太急进,反对的声音越大,我就越想做出成绩。急功近利,好大喜功这都不是好事,身边的人不敢劝,倒要你一个小丫头提醒。”
我低声说:“因为我看到的你,跟别人看到的不一样。”
他亲了一下我的下巴,暧昧地问:“哪儿不一样?你看得更全面?”
我趴在他肩上,点头道:“是的,我比其他人看得更全面,所以我知道,你现在的压力有多大。人在心qíng烦躁的时候,会自动放大一切不合心意的人和事。下午你赶我出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能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我觉得我不能。你那天把我说的那么好,如果我为了不被你迁怒、不被你骂,看到了问题,却什么都不讲,我怎么对得起你那些赞美?”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着我坐起来,仰起脸看着我,“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再怎么忙,心里再怎么烦,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好好想想。你这个人聪明,比一般的女人大气,看得比人远,想得也比人多,就是心太软。聪明又心软的人总会让自己痛苦,还不如糊涂来得幸福。以后记着,宁肯伤害别人,也别伤害自己,否则那些真正爱惜你的人该有多心疼。”
我低头看着他,不觉搂住他的脖子,“我也答应你,我以后做事会更加谨慎,不会再滥用好心,不再让自己左右为难,还有……永远都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