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乘胜追击:“不过我看您这样子困难。就算您把腿劈成了一字马,估计江哲麟还是对您兴趣缺缺——不是说秀色可餐吗?江哲麟请您到这儿吃饭,该不是他实在发掘不出什么秀色了吧?”钟意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陆梦然,自顾自的点点头,“唔,唔,唔。”
陆梦然咬牙切齿,风度全无:“连你这癞蛤蟆不也吃上天鹅ròu了么?!”
“我是癞蛤蟆,那您是什么?”钟意冷冷一笑,撑身起来把手里的玻璃杯一扬直直的冲陆梦然泼去,“上妆妖,卸妆怪,难道您是传说中的妖怪?”
泼水这件事儿,其要诀在于快准狠,此时对方往往处在羞愤jiāo加中难以回神,而我方攻击全开,血满魔满,没准还可以趁机甩两个嘴巴子。钟意自恋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软又白,凭什么便宜了陆梦然?她很“厚道”的拿出手机,飞快的拍下某人的素颜照,准备一回去就发百度贴吧。
啧啧,没了BB霜遮瑕笔PS庇佑的陆影后也就这样啊,还不比她好看呢,江哲麟这个混蛋真是什么眼光!
钟意一生气感冒就愈发严重了。毕竟陆梦然是晨间报社的座上宾,自己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开罪了,要是被主编知道,她就甭想活了。钟意一脸抑郁的飘回格子间,抱着一大卷儿的餐巾纸发呆。
其实江哲麟出不出轨她真管不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金钱关系无疑是男女关系间最简单的一种,她怎么就偏偏想要加点附加值呢?
这么一想,钟意就更加生不如死了。她托着下巴哀嚎的景象正好落进林奕林记者的眼里,林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的不赞同:“小钟,你感冒了?”
其实林奕还比她小上两岁,偏偏喜欢扮老,平时打着一本正经的官腔,衬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非常可爱。只不过钟意现在对小嫩糙没什么兴趣,半死不活的抬起头,满是鼻音的唔了一声,就继续倒进报纸堆里挺尸。
过了一会儿,林奕又过来了,中规中矩的推了推钟意的肩膀:“我之前买的药还没吃完,你要不要?”
“过期了没?”
林奕像是噎了一下,冷冷道:“没有。”
钟意哦了一声,把药接过来胡乱一翻:“你这叫没吃完啊,这根本是没吃嘛。”
林奕皱眉,口气加重:“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我要还不行吗?”
林妙妙刚好路过,把头探了进来:“要什么要?是不是那种‘要’啊——不要啊我要嘛,亚美爹~”
“神经病!”林奕突然爆发,冲着林妙妙大吼一声,便耍下一脸莫名的林妙妙和钟意,扬长而去。
撑到下午钟意实在熬不下去了,请了半天假缩回公寓里gān烧。
她正烧得如坠云雾,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向她靠近,江哲麟不是晚上才回来么,难道家里进小偷了?钟意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凝神屏息的蜷起小腿准备给予梁上君子致命一击。
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大约只剩一寸的时候,钟意qiáng撑着转了个身,还没等踹出去,脚腕已经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她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一害怕就闭着眼睛叫了出来:“贼啊!”
“是我。”江哲麟看着钟意这副红扑扑的样子,眉头略略一皱,顺势把钟意圈进怀里,“你老公。”
钟意没好气的拉开距离:“你怎么回来了?”
“你顶头上司说你翘班,特别嘱咐贤内助我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切。”她就知道,这两发小láng狈为jian,对她的行踪进行24小时跟踪,向来以榨gān她的血汗为乐趣。
钟意没jīng打采的在chuáng上转了个身,动作幅度颇大,幸亏江哲麟护着她的额头,才不至于磕到chuáng板上。江哲麟隔着被子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
江家祖宅离这里其实非常的远,中间还要摆渡一段才能到达。江哲麟周身的气息有些疲惫,倦倦的,没平时那么迫人,连责问的语气听起来也跟哄小孩似的:“怎么连药都没买?”
也不想想谁传染我的。钟意把眼皮一翻:“死不了。有人把吃剩下的药全捐我了。”
江哲麟长臂一伸就探到chuáng头柜上的塑料袋,翻出一盒看了看,笑得意味深长:“吃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