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嘛外面吃,”程今夕嚼着车里他一直为她备着的小零嘴,“算是庆祝我们新婚第一天?”
顾淮南轻笑,“我今天没买菜。”
程今夕长长地“喔”了一声,眯着眼,笑眼弯弯地像个撒娇的小猴子,“那我陪你去超市买菜,外面的菜放好多味jīng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给我做。”
自从有了超级五星大厨,她的嘴跟胃早已被养得刁钻的不行,哪里是外面那些餐厅酒店能够随便打发的。
“离不开我了是吧,”顾淮南的眼风意味深长,暖暖地透着娇宠,“想吃什么?”
程今夕望着窗外早早亮起的霓虹,不一会儿,“炝huáng瓜衣,脆炒螺片,椒盐炸茄盒,豉香蒸排骨,月牙骨墨鱼汤。”都是他的拿手菜,不需多想,她便能如数家珍。
“炝炒蒸炸炖,荤素搭配,”顾淮南笑着夸她。“点菜还算有些水平。”
“那是当然,这叫耳濡目染,虽然我不会做,可要说吃货我如果排第二,那排第一一定就是你了吧,一个家里俩吃货,这点水准那是必须的。”程今夕扒着他的手臂,眉飞色舞地得瑟道,“有事相公服其劳,可见找个靠谱又会做菜的老公是有多重要啊……”
那命中率绝对比重彩票还难得,简直比陨石打头还要幸运。起码她就是这么想的,
“开车呢,手别乱摸,”顾淮南被她小麻雀似叽叽喳喳的模样逗笑, “你确定就以你这形象,程大明星,能大摇大摆地地进超市,然后再大摇大摆地出来?”
“小看我了吧,”程今夕乖乖松开手,献宝似的从包里拿出棒球帽和口罩,整整齐齐装备好,“放心,早有准备,我带了这个。”
***
顾淮南推着购物车穿梭在形形**的货架间。偶尔驻足停留,神qíng认真专注。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人儿盘着腿,孩子般地坐在狭小的购物车里,却一点儿也不老实,一边胡乱指挥着他拿这取那,一边听他慢条斯理地介绍着菜谱,时不时地星星眼犯着花痴,和谐地竟然没有半点什么违和感。
“排骨用藕粉、糖、盐、花雕酒腌渍,热锅,放芝麻油炒香豆豉,加姜蒜、红葱头、gān辣椒、蚝油和生抽,炒至酱色,再将酱料倒入腌制的排骨中拌匀,最后放入蒸锅蒸二十五分钟即好。”
顾淮南的声音和他的人长得一样漂亮,温柔中带着低沉的磁xing,却gān净的一塌糊涂。
这些俗世烟火中的柴米油盐从他口中说出,似乎须臾就成了阳chūn白雪,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程今夕将所有自己能够想象到的颜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睨眼,不解地问,“酱色是什么颜色?”
顾淮南正经答,“熟褐加点深红,大概是深赭色。”
“你这是职业病犯了吧,顾老师,你说我要能知道什么是深赭色我至于还问你么?”她的叹言逗笑了顾淮南,程今夕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心又莫名软得无以复加,“不知道也无所谓……”
“那倒是,再怎么我也做不了艺术家。”程今夕撩长了手臂反手将他的脖子勾了过来,歪着头,摘来口罩一角,在顾淮南清隽的侧脸上重重地吧唧了一口,又很快地戴了回去,望着湿漉漉的唇印,只是满意地笑,“我觉得我以后得经常跟你一起来买菜才行。
“怎么,准备实现你当初的承诺,我煮饭洗碗,你来买菜?”顾淮南调侃道,“这么快就准备退隐江湖了?”
“才不。”她摇头晃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刚才经过你身边的女人有十三个,其中有十二个看你了。”
顾淮南不以为然地指着货架包装花绿的泰式调料问她,“喜欢huáng咖喱还是绿咖喱?”
程今夕没心思地瞥了一眼,“随便,吃嘴里不都一个味么。”
“还有一个呢?”顾淮南想了想,各拿了几盒,忽然转身问,语气淡淡的,见她一副茫然的样子,补了句,“你刚才说的。”
“搂着个女的。”程今夕眉目弯弯,“得瑟了吧?”
顾淮南笑,“还好,下次争取全部。”
切,还说没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