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婆大人,不想。”顾淮南一脸无辜,老实答。看她炸毛的样子,睁着铜铃大的眼睛活脱脱一只心qíng不太舒畅的小刺猬,“就算我想,你舍得,嗯?”
他好笑地轻刮她的鼻尖,眸间无限宠溺,“我好像闻到酸味了……”
“才没有,”程今夕矢口否认,目光闪烁,“谁那么空啊,如果这都要吃醋,那我不是要忙死了……”
顾淮南伸手将她揽过来,箍在怀里一顿搓扁揉圆,“耳朵都红了还说没有。”
“走开走开,把你的手拿开,刚摸过猪蹄就来碰我,脏死了……”她心虚地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掐坏了手里油绿的小葱。她才不会承认,耳朵红是因为他那一声“老婆”,温柔地听多少遍都还是会心动。
嗯,可从今以后,她就是顾淮南的老婆了。虽然这个男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正经和“正直”。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四个美好的字眼,相夫教子。所谓人生,也就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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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乍响的时候是晚上七点三十分,顾大厨的豉香蒸排骨刚刚下锅。四溢的ròu香从厨房的门fèng里飘出来,丝丝缕缕扑向鼻间。
程今夕刚刚洗完澡,斜靠在沙发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声音,连拖鞋都没穿,把毛巾往头上一盖就冲了过去。
门“吱呀”打开,程今夕看到外头灯光里站着的是一个极度貌美的年轻女子,披肩的长直发,脂粉未施,一袭月白色及地长裙,衬得她玉貌花容,弱柳扶风。
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程今夕努力搜索着脑海中似曾相识的人脸,却听那女子绵声细语道,“你好,请问顾淮南在吗?”
程今夕扯下毛巾,不由怔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fèng隙,“噢,在,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云姿,程小姐你好,久仰大名。”女子施施然道,显然并不意外她的存在,笑容温婉地无懈可击。“淮南哥。”她忽然唤出声,目光直剌剌地钉在了程今夕的身后。
甚至没听清她说什么,只那么一个眼神,程今夕就知道,这个突然而至的女人喜欢顾淮南,那么火辣热烈,真切到不需遮掩,也掩饰不了。
“好久不见……”她冲着顾淮南打招呼。
“云姿,”顾淮南滞了脚步,有些诧异地将她从门外迎进来,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你怎么来了?”
云姿。
程今夕这回总算是听清楚了。难怪看起来有些眼熟,上半年开年的头版头条正是这位,传说中“南有云姿出尘闭月,北有无忧沉鱼惊鸿”中的另一位绝色佳人,傅云姿。
天资出众的大提琴手,极少在娱乐圈中露面,却早已凭着卓越的才华和出众的美貌闻名遐迩与海内外。
如今一睹芳容,的确如坊间所说,乃真绝色。难怪被喻出尘闭月。美得异与纪无忧的大气磅礴,艳光四she,却是另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风姿。
程今夕自己也算是清新美女一枚,更是见惯了天姿国色的人。可若论姣花照水,清丽脱俗,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恐怕这圈子里都无人敢出傅云姿其右。
傅云姿和顾淮南。
傅云姿……云姿……云笙……
程今夕忽然恍然大悟,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油然而生。转念,却又暗嘲自己风声鹤唳,疑心生鬼。
一切都如同程今夕所设想的一样。
傅云姿的确是云笙同父异母的妹妹,向来在南方发展的她,这次来B城正是为了年底几场的重要的巡回音乐会做准备。于是,两人的làng漫烛光餐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傅云姿的接风洗尘宴。
毕竟是新婚的第一个晚上,硬生生地cha进一个电灯泡,还是个两千瓦的高亮的美人泡,这多多少少让程今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顿饭吃了很久,三个人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不算热络,却也极少冷场。
程今夕cha话的时候不多,顾淮南显然也不太有兴致去把控话语权,所以大多的话题都是由傅云姿起头,所聊的,大多都是一些她所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想要知道的前尘往事。
大概这就是没有多少好奇心的好处。说她神经大条也好,无争斗心也罢,傅云姿那些似是而非,绵里藏针的话她并不十分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