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总是残酷的,从làng漫偶像剧过度到家庭伦理剧,从来都是毫无预兆。
如果,她是说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顾淮南衬衣领角内侧的那一抹嫣红,是女人的口红渍。
可惜,总是没有如果。
颜色娇艳地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和懦弱,又仿佛,向她宣战,。
☆、第一百章 qíng深不寿
第一百章 qíng深不寿
顾淮南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搂着她睡,束手束脚地将她箍得死死的,姿态极尽缠绵。
他是个安生的主,睡觉的时候尤其体现出来,既不打呼磨牙,也不说梦话,入睡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也依旧一样。
不像她,要是地儿够宽敞,她指不定就能来个后空翻外加转体一百八十度,还能来个自由落体。
同居之后,拜某人的长手长脚所赐,程今夕的这个坏毛病总算得到了遏制。
偶尔半夜醒来,顾淮南的胳膊依旧像入睡前一样穿过她的脖子,紧紧拥着她的肩头。这样的动作说不清楚是缺乏安全感,还是安全感爆棚,可她总是很享受,像是用尽全力汲取着顾淮南身上的气息和温暖,哪怕箍得呼吸困难也舍不得放手,甘愿被温柔绞杀。
顾淮南往往比她醒得早,也偶有睡懒觉的时候。早晨在阳光里醒来,程今夕躲在他怀里看到被子下他们jiāo缠的脚,这种不可分割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甜到不行,也暖到不行。仿佛拥抱了全世界的美好,也被全世界的美好所拥抱。
可这一夜却是例外,在顾淮南的怀里,在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中,程今夕彻底地失眠了。直到东方现了鱼肚白,她仍旧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与空气中的尘埃摩踵擦肩,全无半点困倦的睡意。
顾淮南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迷惑和心悸,她亦从未想过,从来都是那么坦诚,那么正直的顾淮南也会说谎。
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是么?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挽留你,也希望你对我说得是你已经不爱了,而不是用那些似是而非的假话来敷衍来搪塞我。”
那一天她对顾淮南说得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而他呢,在承诺尚还余温未散的时候,却已经明知故犯地开始触碰她的底线。
要说顾淮南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程今夕还是不大相信。不是说什么不到huáng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更相信那是一种女人的直觉,这种直觉在爱恨qíng仇中总是尤为敏感,敷衍和背叛不能等同,她尚且还能分得清楚。
可分得清楚是一码事,这并不代表她能够不在意。大道理人人都懂,小qíng绪却难以自持,这是凡夫俗子们的通病,程今夕一直能够坦白的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所以程今夕还是会生气,会难过,会跟自己较劲。顾淮南确实对她刻意隐瞒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而她在意的从来都只是欺骗,而不是为什么欺骗。
能让顾淮南这样的三观端正,原则明晰的说谎,应该是很严重的事吧?
彻夜未眠,翌日醒来,程今夕的状态可想而知的糟糕。脂粉仔仔细细地抹了好几层,还是遮掩不住满面倦容,和眼底的那一抹暗青。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憔悴过了。
顾淮南在厨房准备早餐,从早上醒来到现在,除了一句“早安”,他有意无意地躲避,程今夕不是没感觉到。就像脏衣服收纳篮里的那件宝石蓝衬衫,她摩挲着衣领上那一块已经彻底gān了的口红印,一样都是无言以对。
妃色带珠光亮片,女人大多都热爱这种梦幻却难以驾驭的颜色,带着对爱qíng隐秘的热qíng和渴望,却是极少有人能涂得好看的颜色。
唇膏的主人大抵是个娇柔美丽的可人儿。程今夕好笑地猜想,脑子里瞬间一闪而过傅云姿美丽的脸庞。
昨晚不是没有自圆其说地自我安慰过,不过,似乎并没什么效力,她必须承认,自己有些吃醋了。
……
“这是Eterna未来五年的代言合约,酬劳每年以百分之七十五递增。”餐桌上,顾淮南将心传真到的一叠合同推到了程今夕面前,言语措辞间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合同是Cherry亲自拟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前跟锦玺洽谈过,你们公司方面的意向很明确,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就看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