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鹰,你疯了不成,难道你要将所有人都引过来,还是要叫她发现你!”老虎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好在周围吵闹,无人发现。“冷静!”
“你不懂,”林孟双眼通红显是陷入了几度挣扎,如同困shòu,他嘶哑地低吼,“我妹妹就是被别人害死的,枉我当初还立誓,全他妈狗屁!这算是弱ròuqiáng食吗,可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女人,又做错了什么!”
“枭鹰你……”老虎摁住他的手不撤,指骨一点点收紧。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听林孟提及他那个早逝的短命妹妹了,今日……他眸子一暗,他从小就是孤儿,不记事那会爹妈就死了,自然是无法体会那种至亲失去的彻骨疼痛。
“你若下不了手,便由我去吧,你这刀没有见血便就不算破誓,只是她,你救不了。” 老虎说完,缓缓将他松开。林孟却反手擒住他的膀子,“你真的不能放过她?”
“不能!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女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哪怕今日我们放了她,明日呢,若是换了别人来,又有谁还会像你这样好心!”老虎厌弃地甩开他,眼里的冷意越凝越多,他沉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甚至还有义父,你可想清楚!”
林孟死死地盯着他,面如死灰。
***
放完水灯,程今夕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仪容,上了岸。
人海依旧是那个人海,头顶上是铺天盖地的烟火,淡淡的硝烟味夹杂着淡淡的花糙香,还有寺庙里香火焚烧后的幽幽檀香。
顿时,她莫名地心绪不宁,却又说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回首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异样,便暗嘲自己神经过敏
一直往前走,偶尔推开身边不小心推挤过来人,哪怕耳朵里充斥的都是各异的脚步声,程今夕仍旧觉得有一双脚步是在跟着她。
那双脚步不是子遇,也不是阿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气息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她走他亦走,她停他也停。
她不敢回头,不安感越来越qiáng烈。而一直引以为傲的第六感正悄无声息地提醒着她,要赶紧离开这里。
快!快!
***
程今夕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踉跄着,一路跌跌撞撞几乎小跑起来。后面的那个人显然知道她已经清楚了他的存在,也不急不缓地更紧了脚步。
“嘶……”火烧火燎,慌不择路地转进一个巷口,眼睛一晃,她的膝盖便撞在了路边的石桩上,那个桩子的棱角都尚未磨平,尖锐石头须臾便割开了皮肤,她吃痛着倒抽一口冷气。
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超后撇了一眼身后那黑色的人影。
只见他气定神闲的伫立在那里,黑色的布巾将他的身体都包裹起来,包括整张脸和脑袋,唯独露出找一双狭长的眼睛,在这冷夜泛着幽然的冷光。
手脚一点点流逝温度,那张原本俏生生的脸白得可怜,连最后那点血色都在那个男人冷邪的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小姐,如果你现在放弃抵抗和挣扎,也许,我就会对你失去兴趣。” 老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这条弄堂与外头的主路犹如两个不同的世界,外头灯火通明,而这里黑暗冰冷地如同十八层炼狱。
他们都站在yīn影里,只是他的背后还有半寸光明,而她身后,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所有人都沉浸在热闹中,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正在上演着怎样一场jīng彩,而又充满鲜血的戏码。
没有人。
心中突突地冒出几个字:月黑风高夜杀人夜。
程今夕知道自己最近倒霉的很,可这,已经不是时运不济的问题了。
☆、第三十八章 困shòu之斗
第三十八章 困shòu之斗
程今夕苦笑,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绝望。因为从这个男人眼里她看出来了,这人绝非只是打劫或是其他,他是要的,是她的命。
脚底像是被钉子钉住,那股子寒冷越来越qiáng烈,从脚底一直蔓延到骨髓,再然后是心脏,最后,是灵魂。
这个男人个子中等,却生得很jīng壮,一对招子锐利如猎食的鹰隼,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的话每个字无一不在提醒她,他很乐意与她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而在他眼里,她的命甚至连老鼠都不如。
程今夕曾经以为自己不怕死,可当真的有一个人拿着刀子对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