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请了你。”
“为什么?”
“你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
“当然。”
“那我会和他那些女人们坐在一桌吗?”
这个问题令沈莹的笑容瞬间僵住。
苏洛把请柬放回桌上,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去,你也不必来这里炫耀胜利。至于随礼,一个月前我就给了,你找你老公去要吧。”
沈莹讪讪地离开。
苏洛低头,继续工作。
她心里为自己鼓掌,狠狠地鼓掌。
为什么要鼓掌呢?她也不知道。
肖见诚结婚的前一天,苏洛启程前往古坪县。
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公路开工,选的吉日与肖见诚的结婚日正是同一天,本就应该去。
基金会正式发函邀请捐款方一同前往,那边接受邀请,苏洛知道,来的一定不会是他。
果然,来的是周律师。
“怎么会是你?”苏洛问。
“也许肖总想给你我创造机会。”周律师答,“反正他已经改邪归正。”
苏洛抗议:“喂,难道我是邪路吗?”
周律师反问:“你花了他这么多钱,难道不是吗?”
“我们是做善事,关注人间疾苦!”
“那你一并把我这个疾苦的大龄男青年给关爱一下吧。”
两人—路玩笑着,倒也轻松自在。
下午,一行人到达古坪,县里的领导都在招待所迎接,苏洛在人群中见到了满老师,她走上前打招呼。
“满老师,你是过来参加仪式吗?”
“不,我已经调到县教育局宣传科工作。”满老师说。
苏洛有些惊讶,“那学校里……”
“学校马上要撤了,这学期上学的孩子也不剩几个,杨老师在那里守着。”
“他—个人?”
“是,而且听说这几天他身体不太好,曾经托信让我送点退热的药进去,我忙着典礼的事,还没顾得上。”
苏洛一听,急起来,“那怎么行?我们来了车,我去送!”
不顾大家反对,苏洛饭都没吃,买了药就往山里赶。
车子行到路尽头,苏洛下车,打发车子回头,自己借着手机的光,摸黑进村。一边走着,一边就有雨往下落,越来越大,几乎连路都看不清了。幸好有上次出入村庄的经验,苏洛终于找到了村小学。
杨锐的房子透着微弱的灯光,苏洛推门走进去,杨锐躺在chuáng上,形容憔悴。
听见响动,他挣扎着坐起来,见是一身湿透的苏洛,格外惊讶。
“苏洛,你怎么来了?”
“我来县里参加公路的开工典礼,听满老师说你病了,赶紧来给你送药。”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退热药,就着灯光看剂量,“一日三次,一次一到两粒。你现在热得厉害吗?”
她伸手探他的前额,有些烫手,“挺厉害的,那就两粒吧。咳嗽吗,嗓子疼吗?再吃两粒消炎药吧?”
一边说着,她走到旁边,拎起热水瓶想要倒水,水瓶里空空如也。
“怎么没水了?”
“这两天……没时间去烧。”
“怎么这样?老乡们都不来管管你?”
“没有麻烦他们,反正学校也要拆了。”
苏洛忽然记起自己背包里还有半瓶矿泉水,赶紧掏出来,倒在杯子里。
“来,别嫌弃,先把药吃了吧。”
杨锐顺从地把药服下,苏洛帮他睡好,走出寝室,摸进厨房去烧水。
厨房里冷火冷灶,苏洛抓了瞎,柴火灶怎么烧水,她完全不得要领。
忽然,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苏老师?”
苏洛回头,看见门边一个小身影,原来是小英。
苏洛高兴极了,“小英,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学啊!”
“其他同学呢?”
“今天星期五,他们都回去了。我要照顾杨老师,所以没走。”
“太好了!你会生火吗?我要烧水。”
小英用力点点头,走到炉灶旁,片刻工夫,就燃起了熊熊炉火。
苏洛烧热了水,给自己简单擦洗一下,换了身衣服,将小英送回宿舍,又灌了满满一瓶开水,回到杨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