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发泄,就像李思凡说的,他的痛苦压抑的太久太多了,他在不发泄,他一定会再一次自杀,他每天出入昏暗的酒吧,看着在舞池里热舞的人们,他就讽刺的笑着。放肆的挥洒青chūn啊,这些似乎离他太遥远。
那是他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洗手间里有两个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男孩再拿着锡箔纸,打火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个会让人忘记痛苦吗?”
齐岳没有退出去,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现在不管这东西是不是他应该碰的,他只想让他日日溃烂的生疼的心,不在这么痛了,那种痛苦会慢慢的随着血液,流到他的四肢,他的大脑,就像是一种慢xing癌症,每天都在折磨着他,疼痛只是一天一天的加剧,疼得他没办法呼吸了,只想找一个缺口,找一个渠道,让这种痛苦从他身体里边溜出去。
那两个人说,只要抽上这东西,马上忘记一切的痛苦,快乐似神仙。
似神仙他倒不想,只想忘记痛苦。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锡箔纸和打火机,他头一次忘记齐章,他头一次感到从没有过的快乐和放松。
一直以来,他活的总是很累,和齐章有了关系之后,他每天都胆战心惊,害怕分离,分离之后,他就一再的痛苦,直到齐章不再需要他,直到现在落得这个处境,他活的真的很累,这么轻松的,丝毫没有痛苦的,飘飘yù仙的时候,真的是头一次。
头一次,他就爱上了。爱上了这种绝对放松过瘾的好感觉,虽然他知道这东西碰不得,可是她还是沾染上了,一天,两天,到第三天,他不吸就开始难受,心里渴望着那种痛快的感觉,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开始一天吸食两次,他发誓不会动用父亲留给他的支票,不动账户里的钱,这些誓言也消失得飞快,在面对白色诱惑的时候,他忘记一切,只想畅快淋漓的吸食一次,那些所谓的坚持在这些东西面前变得非常渺小。
黑夜里,他就像是一个我吸血鬼一样,jīng神百倍,在酒吧和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狂欢,跳舞,大口大口喝下馋了摇头丸的啤酒,就像是一个撕去伪装的野shòu,一个魔鬼,痛快的享受着黑暗带来的快乐,和一堆人躲在洗手间里,或者是酒吧的黑暗处,吸食着毒品,眯着眼睛,伸展四肢,忘记一切烦恼。
白天,他回到家里,就像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僵尸,躲在小屋子里,睡上一会,清醒之后,看着镜子里,苍白的憔悴得不像是活人的自己,他苦涩的地笑,这就是他啊,一个完全彻底报废的人,他等待的,就是没有钱之后,毒瘾发作,痛苦的死去。
他也有清醒的时候,在吸食毒品之后,那些理智回到大脑之后,他会嫌弃自己,他会无比的唾弃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真想这样一辈子吗?戒掉吧,戒掉他就恢复正常了,李老师也不会对他彻底失望了。
可是,戒掉的话,那些痛苦还是回来吧,到底有没有一种办法,让他不在这个样子,不再让自己都唾弃自己?
他找不到一个出路,时间过去的很快,他已经适应这种生活了,每天就是吸毒,狂欢,酗酒,放松,然后回家,其实,他就这么活到他死哪天,也不错、父亲留下的钱很多啊,足够他吸毒吸上几年,要是那时候毒品还没有要了他的命的话,他应该还有几年挥霍的好时间。
那就这么过下去吧,所有人多放弃他了,这不更好吗?
手下回来报告,回了齐章一些资料,齐章看完之后,跳起来,再也不能做下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金融风bào的影响变得慢慢平静,股市也有所回升,原油价格也保持稳定,公司也步上正轨,他在没有时间耽搁下去了,再耽搁下去,他怕的是他哥哥,他再也看不到了。
手下的人带回来的报告很简单,齐岳行踪成谜,每天昼伏夜出,他的导师已经放弃他了,回到英国,齐岳身体急速变坏,他的医生说他的支气管炎很严重,最好接受住院治疗,不明原因的消瘦,个人身体qíng况让人担忧。
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齐章再也耽搁不下去,时间相隔的太长了,在齐岳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才会在出院之后还是这么的虚弱吧,难道是右手出了问题?李思凡才放弃他了?那他就拜托李思凡好好的照顾齐岳吧,毕竟李思凡是齐岳的老师,就算是齐岳的右手有些不方便,他这个做老师的也不应该放弃齐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