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作者: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9)

  齐厦说这话时眼神专注,语气认真,表qíng虔诚,几乎自带圣光。

  说完翩然转身而去,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贺骁目色深沉,浓眉微蹙,最终不忍心辜负地说:“嗯。”

  感觉很厉害,他一个字也没听明白,中文果然博大jīng深。

  作为一个在国外长大的华人,贺骁的中文还是不错的,维持日常jiāo流绰绰有余。

  但就像他认为的,这门语言博大jīng深,像那种字面都能看懂可是意思全不明白的话,他通常理解为有特定的深层含义。

  按约定是第二天早晨到齐厦那报到,贺骁起了个大早,在国内这几个月他一直住在贺峥嵘家,下楼见贺峥嵘两口子都在。

  贺峥嵘的伴侣叫Vicky,是个酒吧老板,专门跟各色人等打jiāo道的人。

  所以贺骁把一张纸条递到Vicky跟前。

  “这句话有什么引申意思?”

  Vicky展开纸条看了看,“被人爆头game over不要哭,下一局好好打还是条好汉。”

  贺骁说:“就这样?”

  “就这样。一碗普通的心灵jī汤,但凡见人破产失业家破人亡走投无语什么的,这句话都能说。”

  贺骁:“……”跟他能理解的意思完全一样。

  齐厦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还真是个谜。

  贺骁没再多问,单手把纸条折好塞进裤子口袋。

  他这天终于换掉大裤衩和人字拖,虽然上边还是件黑色的T恤,但至少穿了条长裤,作训服裤腿扎进靴筒里,皮靴蹭亮,人比平时显得更加jīng神。

  拎着一个大大的行军包搭在肩上,装得鼓囊囊的。

  “我赶时间,回头见。”他说。

  Vicky:“这么急?早餐带上。”

  贺骁随手拿了份三明治,道了声谢,gān脆果断地走了。

  他作训服侧边口袋里还cha放了一个水壶,门关上,Vicky忍不住笑:“他这水壶还真是走哪带哪。”

  贺老板说:“他这种人有常人没有的警觉,有些乖僻的习惯也在qíng理当中。”

  Vicky说:“哥,你说他到底图什么呢他比你有钱吧?”

  而且贺骁身份敏感他是知道的,据他猜测这样的人能入境都是上边有谁特批。

  贺峥嵘:“谁知道呢?”真是浑身脑袋疼。

  他到现在都有点接受无能,昨天贺骁说服他的时候,只给了他一个理由。

  贺骁说,他要去齐厦那了结一桩私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接着又再三保证不负本职,究竟是机缘巧合间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贺峥嵘没好拒绝。

  但他就是想不明白,贺骁跟齐厦能有什么牵扯。

  贺骁是什么人?

  当年贺老板公司的第一单国际安保业务,在战乱频发的G国。

  贺老板虽然早年还在服役的时候曾参加过维和,但那一次出去还是傻眼了。

  即使在不触犯本国法律的基础上做了多方面的准备,但战争打得白热化的G国当时是个什么状态?

  路上随便抓个半大的孩子手上都有AK-47。

  贺老板这辈子都没那么憋屈过,他们的雇佣方大都在保护下撤离了,最后一个任务是送剩下的材料物资和为数不多的驻留人员回总基地。

  结果半路碰上当地反动武装,他们武器受限,只能靠军警和恐怖分子jiāo火,很快就落了下风。危急时刻另一只队伍像是从天而降,而且目的xing极其明确地枪口直指恐怖分子。

  那是贺老板第一次见到贺骁,一个华人带着各色皮肤成员都有的队伍,几乎武装到牙齿。

  凶猛勇悍,残酷狠戾,势如破竹。

  贺老板到现在都不知道贺骁当时是替谁办事,最后结果是他捡了军警的枪,一下击毙在暗处狙击贺骁的凶徒。

  转危为安,贺骁让人开来一辆小卡车,轻飘飘地说:“回礼。”

  掀开后厢,满满一车厢的军火,贺老板其实依然用不得,但这个人qíng算是记下了。

  他们这一类的男人很容易在战场上惺惺相惜,后来问了下居然同姓,这个兄弟就是那时候认下的。

  贺骁这次回来住在他们这,一方面是和他亲近,但贺老板不能否认确实有人希望他看着贺骁,贺骁本人也是清楚并且默认的。

  另一方面,贺骁根本闲不下来,他几乎浑身长满战斗因子,一天不打浑身不舒慡,在S城,除了贺老板公司的训练场,再没哪能让贺骁随便出入又随时找到互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