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确定下来关系。”
“哦,是吗,”秦炜在电话那头说,‘有空的时候,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要看着是谁把我这么漂亮的小师妹夺走了。”
薛苑笑着应了声好,回头一字不落的转述给萧正宇。
萧正宇听罢微微一笑,“你曾经说过你很对不起一位师兄,是不是他?”
薛苑一愣,震惊于他在某些事qíng上的敏锐xing,“你怎么知道?”
“猜的。当年你那麽对他,现在他还帮你找工作,你的这位师兄为人看来是真不错。”
薛苑几不可闻地一叹,“所以我总觉得不好意思,工作是很好的,不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萧正宇握住她的手,没关系,找不到工作我养你。"
薛苑不置可否。
当天晚上萧正宇把银行卡,存折都拿给她,薛苑知道他的经济条件不错,更何况有费夫人那样一个母亲,她笑了笑,没有拒绝,结果来看都不看就放在了chuáng头柜里。她做着兼职,加上还有一些积蓄,钱到暂时不是个问题。萧正宇看她如此漫不经心,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重新翻出来一个个的告诉她余额及密码。
轩辕唯唯诺诺地听着,顺口说:“你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萧正宇睁大眼睛,故作惊奇地看着她,“亲爱的,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qíng呢?居然会舍弃下金蛋的jī只拿着一枚金蛋就跑了吗”
薛苑被他逗笑了。
她笑得轻松,心里绝对不轻松。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钱。再如何对待工作的问题上,两个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薛苑很清楚,自己跟萧正宇是不一样,他面临的问题是想做什么,而她面临的问题是能做什么。差距就这样存在两人之间,不承认不行。
除了工作的事qíng,还有别的是让她更是忧心忡忡。自从知道董再冰的事qíng后,她的心里总像是堵着一块石头,出去旅游的时候还暂时可以把这些烦心事抛在一旁,一弹回来,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她很快跟谭瑞联系上,与他见了个面。她还记得那天他喝醉酒后哭得像个小孩子,而今两三个星期不见,他仿佛变了个样子,曾经的活泼开朗好像空气一样,被不知名的装置抽走了,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浑身上下都是沮丧的疲惫。薛苑从来不是一个看到别人苦难后就把脸别过去的人,现在出了这种qíng况自然更不可能放心。
薛苑平时一边找工作一边兼职翻译,并不太忙碌,就腾出不少时间陪谭瑞去医院看望董再冰。一来二去,她对董再冰的病qíng有了一定的了解。
董再冰疯掉的原因,医生说是为qíng所伤,但当谭瑞去问具体的事件,医生却不肯详谈。仁康医院的保密措施非常好,而谭瑞不是她的亲人,不过是过期的朋友,自然物全知道详细qíng况。
医生已经把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说目前董再冰安安静静的样子已经是这三四年最好的状况,最开始入院的时候,她动不动就自杀,割腕,撞墙,跳楼,所有的法子都试过了。她的手腕已经因为自杀多次而伤痕累累。
每次看到董再冰,薛苑都觉得呼吸不畅,异常伤感。董再冰看起来那么恬静美丽,结果却走了极端,导致现在这种结果。
谭瑞每天都会去医院,风雨无阻。在医生许可的qíng况下,他拿出高中时候的同学录,照片,一张张的翻给董再冰看,不知疲倦地跟她说话,讲叙往事。实际上董再冰根本没有在听,世界上所有的人对她而言不会比空气更有存在感。
薛苑也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心里五味杂陈,墨想,就算是一尊没有丝毫生命迹象的石像,在谭瑞面前也不应该会被感动了。
她问谭瑞为什么可以坚持下来,他沉默很久,才说:“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当年那个董再冰。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我再放弃她,那她的一辈子就毁掉了。"
“万一她永远没办法恢复正常呢?”
谭瑞摇头,语气却很坚定,“我会努力坚持下去的。”
这纷乱的一年在无数的事qíng中走到了尽头。
圣诞节的前一个周末,薛苑在仁康医院碰到秦玮,他是来看他姐姐秦蓉的。
天气冷了,在秦玮的提议下,她跟他去了医生办公室。他们坐在温暖的医生办公室喝茶,隔着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他们早已熟悉的画面——董再冰坐在糙坪中的小亭子里抱着小提琴发呆,谭瑞就坐在她身边,为她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