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凡初光着腿出来时，程曦脸就黑了。他没有说话，只无声望着柳凡初，脸色甚至能用阴郁两字形容。
柳凡初嘚瑟转过头去，看见男人的表情，笑容立刻消失，动作也收敛了，心虚的走到他身边。
“阿初，你先回房间。”
程曦声音很轻，却听得柳凡初打心里发憷。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乖乖回去了。
客房里的床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换过。程曦从衣橱里拿了套新的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睡沙发也行。”
“没事。”
程曦没有多言，熟练的换了床单和被套，把原先的放进了洗衣机。
周煜在衣柜里翻腾，想着随便找件程曦的外套浴袍穿着也是好的。可找了半天，除了棉被杂物没见着一件能上身的。只有最里层放着一个大号纸袋，有点像服装店装衣服的的，便随手将它拿了出来。
“这边没衣服，都在主卧。我过去给你拿一件。”
程曦正要离开，却听见周煜惊呼出声。
“卧槽!程曦，你他妈可以呀，花样还挺多!”
程曦面露疑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周煜在他胸口给了一拳，暧昧笑道： “怪不得你小子整天睡不好。”
袋子里装着仿真阳具，跳蛋，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一本杂志，上面写着《猛男全集》。
程曦翻了几页，里面全是各种肌肉男写真，大多只穿条内裤，有些甚至浑身赤裸，下面那玩意儿清晰可见。
周煜刚还想调侃他，见程曦脸色堪称恐怖，立马识趣的闭上嘴。
“你先休息，衣服明天给你。”
程曦撂下这句话，拿着东西离开了。
柳凡初已经回房好一会儿，想起程曦那种表情仍有点害怕。即便刚才一句他话也没说，可露出的眼神比起平时就像变了个人。
见程曦回来，柳凡初立马乖乖的唤了声，“老公~”
望见他手上的纸袋，只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见那本杂志，突然反应过来。那里面是当初让小诺帮自己买的假阳具......
心中一凉，柳凡初开始冒冷汗，还拼命佯装镇定。
程曦把袋中的玩具统统倒在地上，沉声问他，“阿初，这是你的东西?”
“不……不是!”
程曦只是望着他，幽深的目光看得柳凡初越发心虚。索性抱着手臂，理直气壮承认了，“哼!是我的，怎么了!”
“这些东西?碰过你的身体?”
柳凡初只觉得程曦太过大惊小怪，不就是几根假鸡巴。这口气听着就跟自己背叛了他一样。
何况当初是程曦不愿意碰他。他想要了，还不能靠这些解决欲望吗!
柳凡初越想越气，不满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用假的吗!!!”
程曦又拿起那本杂志，面无表情问他，“你喜欢看这些男人?”
柳凡初轻哼着偏过头，漫不经心道：“是又怎么样。”
柳凡初之前因为好奇翻过几页就立马合上了。他才不喜欢那种超级夸张恶心的肌肉男。此时却故意和程曦赌气道：“我不光喜欢看，我还要一边看着这些男人，一边用假鸡巴插自己!”
程曦没说话，随手把杂志扔到地上。
他慢慢逼近柳凡初，忽然勾起唇角。房内灯光很暗，几缕发丝散乱落在额头，看不清男人的眼。
“所以酒吧碰你的那个男人，也是你喜欢的?”
柳凡初顿了顿，才想起他说的人是林泽。
之前已经让林天解释过，程曦也表现得大度，甚至没多问一句那晚的情况。他只以为程曦早就释怀了。
直到这一刻柳凡初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男人表情有些恐怖。
像是不认识般望着程曦，柳凡初双手撑在床上，下意识后退。
程曦却将他重重推倒，禁锢着肩膀，膝盖抵入腿心处。
掌心轻抚柳凡初脸颊，低声问他，“嗯?你喜欢他?”
柳凡初能闻到程曦呼吸间的酒气。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却平静到让柳凡初心生惧意，浑身颤抖，“不……不喜欢……”
手指顺着脸颊抚摸至嘴唇，明知故问道：“他碰过哪里，嗯?”
指腹蹂躏着唇瓣，程曦眼神冰冷彻骨。脑中清晰印刻着那个男人吻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