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因为有过一面之缘,也不用客气,王熙如抿嘴一笑:“谢谢你,郑大哥。”
孟缇等郑宪文跟王熙如闲聊完后才问:“郑大哥你怎么在这边?”
“下午的时候我和几个同事过来看这附近的工地现场,新大楼由我们设计,恰好遇到了也在那里查看工地的赵先生,顺便就在这里吃饭了。”
孟缇于是看向跟着郑宪文走过来后就没说话的赵律和,有点吃惊。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工作狂,脑袋都没好就跑出来工作了。
赵律和诚挚地跟王熙如和她的父母道歉,倒也完全不避讳,说是自己撞了人,把责任完全推到自己身上,保证以后会改正云云,一席话说得感人肺腑。王熙如的父母也是老实人,既然女儿的伤可以养好,而对方赔偿了那么多,现在又真诚地道歉了也只能苦涩的笑一声,认命了。
两个人说完话就上楼去了。王熙如的父母知道赵律和是撞了女儿的那个人,却不知道郑宪文是谁,虽然他做了自我介绍但要从一个名字判断一个人还是太难了,问女儿,“那个郑先生是谁?也撞了你?”
王熙如解释:“不是的不是,阿缇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是个建筑师。我受伤那天,他也来看我的。现在大概是工作关系跟那个赵律和有联系吧。”
“哦,这孩子看着就挺能gān的。”
遇见郑宪文是那天晚上第一个cha曲,第二个cha曲应该就算是侍者送来的一瓶红酒和一个jīng致的小礼盒。没有谁点了酒,几个人面面相觑,侍者面带笑容地解释:“这个礼盒是赵先生送的,说表示歉意;红酒是楼上的郑先生请的,他说喜事临门,自然要以酒庆贺,祝王熙如同学学业进步。”
王熙如抬头看向楼上,当然没有人,只有朱红色的栏杆醒目。她跟孟缇对视一眼,就问:“这两样东西可不可以退?”
“酒已经付钱了,至于这个礼盒,我们也只是转jiāo而已。”
孟缇隐约觉得事qíng有些脱离她的想象,略一沉吟后抬头看侍者,说了句“酒的话,开吧”,又看王熙如,示意她打开盒子看看是什么。
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一桌人都惊讶了,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串银光闪闪的珍珠项链,看上去就怎么都不会便宜。王熙如的母亲连连摇头,“熙如,收好,让人退回去。”
王熙如根本不需要母亲qiáng调一次,立刻让侍者拿回去,又说:“应该给我的赔偿我会收下,但那已经足够了,这件礼物我不会接受。”
她态度异常坚决,侍者无奈,为几个人斟好红酒后离开。走到二楼,敲了敲包厢的门,待到同意后进屋,彬彬把礼物退还,又把话转述了一遍。
赵律和微微一颔首,示意旁边的秘书收下,稍微中断了一下讨论大厦设计和建筑问题,看了郑宪文一眼,且笑且叹:“你预料得很准的,王熙如还真的不肯接受。我本来是诚心的表示歉意。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失策,喝得太多,醉得很了。”
郑宪文说:“赵先生,孟缇是我看着长大的,她jiāo的朋友多半跟她的个xing差不多。”
“确实很有傲气,”赵律和颔首,“据说是赵初年的学生,似乎我堂弟对她蛮好,很让我吃惊啊。”
说得好像话里有话,暗cháo汹涌;郑宪文是绝不会在意人家两兄弟纠葛的人,沉吟着接了句话:“赵初年对孟缇是非常不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一般而言,老师都很喜欢阿缇。”
赵律和支着头,表示同意:“确实是个很聪明很美丽的姑娘,不卑不亢,连我都很喜欢。第一面就见到就觉得很亲切。”
郑宪文心里咯噔了一下,面孔上还神qíng自若:“赵先生,你对阿缇的赞美我就代她收下了。”
他这话说得绵里藏针。赵律和的花心风流是出了名的,在无数流言中,他的女xing关系极其混乱。据说他很有能力,目前在升恒内职位不高就是因为他身为董事长的爷爷对他乱搞男女关系极度不满之故。不论他的长辈怎么对他不满,但到底身份还是在那里放着——爷爷是董事长,父亲是总经理,从来也没人敢得罪。
郑宪文自信也有傲气,更有出众的能力,不会去依靠或者讨好谁;不过说到底他比较是建筑师,此时还代表了设计院,搞得太难看实在不好,不咸不淡回他一句,阻断他可能对孟缇的心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