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建中看见她在考量这件事qíng,没有打扰她,静静等她抬头,眸子里光彩再现后,才说:“你现在要做两件事,马上联系家人请专业律师,还有,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的每个细节,看到底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顺手把电话递给她。
握着电话,她分外犹豫,最后还是打给了爸妈。老两口正锻炼身体回来,打算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去旅游,一接到电话,王良静都傻了,竟然哭了起来;钟载国多年银行行长没有白当,也比常人冷静,知道电话里什么都说不清楚,安慰女儿不要着急,挂上电话前说:“我们马上就来。”
眼下,证据成了当务之急。谁有可能把她的刀从包里拿出来,谁又把那个信封和文件塞到她的包里?
之璐一紧张就像抓住什么东西,可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抓住,下意识的双手合在一处,仿佛这才有了安全感,说:“昨天晚上,我在酒吧遇到了李凡。我们聊了几句,他请我喝了一杯酒,我被那杯酒呛到了,咳嗽得很厉害,”之璐慢慢回忆,“那时候,我的包就在我身边,如果那个时候他动了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知道。”
鲁建中面露喜色,眼光一跳:“是一条线索,继续回忆,还有什么别的线索没有。”
下午的时候,她被人带到审讯室,鲁建中这次变成陪审,这次主导提问的,是另一名警察,叫薛宏伟。之璐曾经采访过他,他们还一起吃过饭。他是公安系统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奖章得了无数,在刑警执法队伍里绝对是博导级人物,一般只参与专案调查。她的案子是小案子,犯不着他出马,之璐在心里估量,他来此的目的绝对跟叶仲锷有关。
薛宏伟完全没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他看着会昨晚的审讯记录,依葫芦画瓢的再问了一次;之璐还是一样作答,可最后他却多问了一句:“你跟叶仲锷是什么关系?”
感觉从此开始的谈话才是他关心的焦点,而她每个回答都可能将他们拽入深渊。之璐打起十二分jīng神,说:“他是我前夫。”
“你们离婚多久了?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半年左右了。离婚原因是,xing格不合。”
“那离婚前感qíng怎么样?”
之璐说:“我不知道。”
薛宏伟用笔在桌子上一点:“通俗一点说,你爱不爱他?他爱不爱你?”
之璐缄默片刻,觉得心口有如火烧,她怕被对方看到自己手在发抖,把双手从桌子上拿下来,叠好放在膝上,仿佛有了勇气,轻声说;“是的。我爱他。他,应该也爱我。”
可对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固执的就这个问题追查下去:“你有多爱他?必要的时候,会不会为了他杀人?”
“不会,”这次之璐答得飞快,她刚刚不敢同他对视,现在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毫无惬意,说,“为了他,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伤害别人,却不可能。”
“章德在电话里说,那份文件导致了许惠淑和庄华的死亡?”
“他是这么说的。”
“你们在酒吧见面的时候,他有没有跟你说起原因?”
之璐疲惫的摇摇头,“我说过了,根本没来及的跟他说任何话,我以前也不认识他。”
薛宏伟若有所思,仿佛是考虑一下后问出的:“安业集团涉嫌走私的事qíng,你知道多少?叶仲锷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
“涉嫌走私?这么说,居然是真的?你们已经开始调查了?”之璐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眼睛,“薛警官,叶仲锷不会走私,他不是那种人。我跟他夫妻一场,我不能说完全了解他,我们之间也向来不谈工作的事qíng,但我知道,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绝不含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薛宏伟这位老练的刑警神qíng高深莫测,但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之璐接着说:“你们只看到他在外的光鲜外表,却不会知道他付出了多少。我想,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事业上直冲云天,他也并不例外。他热爱他的事业,他渴望成功,薛警官,你也是男人,并且在自己的行业内相当成功,肯定应该体会到,对于男人来说,成功的魅力绝不是金钱美色可以比拟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可能会犯小错误,但大立场绝对不会也不容有失。他不会走私,他不会越这个雷池,毁掉自己的事业。如果安业集团走私,甚至跟那两起谋杀案有关,我能断定,那也是内部一部分人的所为,跟他毫无g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