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么处理她。”田丝葵觉得自己从前不是这么不依不饶的人,但是今天不听到邓蓉的处理结果,她估摸着要气得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椒椒,你说一个人是从1米高摔下来疼,还是10米高摔下来疼?”方阅执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
“当然是10米。”田丝葵不假思索。“所以要让一个人疼到长记xing,就要把她捧得足够高。”方阅执一笑,“邓蓉先前生病,大约休息了半年,娱乐圈新人换旧人速度太快,如果广告不上,不先给邓蓉足够的曝光率,到时候谁又会去关注她的丑闻。”
田丝葵打了个颤,她说什么来着,方阅执就是比毒妇还恶上三分。方阅执明显从她眼里看到了几分惧意,抿着嘴笑揉了一下她的头心:“放心吧椒椒,我怎么舍得捉弄你。”
田丝葵抿着嘴角心里嚎啕:你他妈最喜欢捉弄的难道不就是我吗?
方阅执忽然从手里变出几张邓蓉的照片,是他趁刚刚的空dàng从地上拣的,递给田丝葵:“这几张不错,拿回去jiāo差吧。”田丝葵眉头一皱,明显是不高兴了,方阅执笑起来,“就这几张最难看。”
田丝葵几乎是一蹦一跳出了阅临,一扫来时的yīn郁,此刻愉悦得要飘起来。路过书城,立刻眼尖地发现了一个算是熟悉的身影。
“谢阿姨!”田丝葵大叫一声,飞快地跑过去,谢女士似乎也瞧见了田丝葵,不但没有停留,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田丝葵到底是年轻,一口气拦住了谢女士的去路,大口喘着气:“谢阿姨,真巧啊,您买书呢?”说着瞥一眼谢女士往身后藏的基本大册子,令她意外的是那些都是画册,心口猛地一跳,“您这是给谁买的?”
“关你什么事?”谢女士不悦地皱了眉头,“赶紧让开,不要挡我的路。”“是不是给长斐买的?”田丝葵坚持地问。
“田丝葵,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再听到我儿子的名字,他已经死了,求求你放过他。”听上去的恳求的话语,可谢女士说得咄咄bī人。
仿佛一记重拳打在她脑门上,让她那残存的可笑幻想碎得稀巴烂,深呼吸让自己清醒:“我帮您拿吧。”说着要去接谢女士手里厚重的画册,谢女士躲避,两人一拉一扯,画册掉在了地上,扉页沾染到了水渍。
“对…对不起。”田丝葵有些失措,连忙蹲下身把画册一本一本捡起来,忽然瞧见又有水珠砸在封面上,一抬头才发现是她眼眶里落下的泪滴。
谢女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画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以为装可怜有用吗?田丝葵你这个扫把星,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话语未落人已经扬长离开。
半晌,田丝葵依旧是蹲在地上,脸埋进双膝之间,啜泣得肩膀都在颤抖。不知保持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声响:“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你。”那种无可奈何的怜惜,这世上大概只有方阅执能准确地表达。
他伸手将田丝葵揽进怀里,这一刻的田丝葵脆弱地跌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腰肢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泪水慢慢浸润这他衬衣的胸口,明明是最绵软的温度,却好像带着腐蚀,灼烧着他的心,让他难受得连呼吸都不敢。
当方阅执快要无法保持这个半蹲的帅气动作时,田丝葵终于哭停了,一面揩眼泪,一面打着嗝,有点滑稽。
“停不下来了,怎么办?”田丝葵红彤彤的一双眼,求助地望向方阅执。方阅执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田丝葵这种废柴的身体,早就把腿压麻了,小手抓着方阅执的胳膊,那厮忽然推开她的手,眼看着自己要摔得四脚朝天了,她怪叫一声,被方阅执接住了。
“你gān嘛!”田丝葵惊魂未定。“惊吓是治疗打嗝最好的方法。”方阅执轻笑,田丝葵憋着嘴,气呼呼地看着他,片刻忽然又哭了起来,比刚刚更加洪亮,也更加失控,弄得方阅执手足无措。
“椒…椒椒,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方阅执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忍受着来往行人男人欺负女人真不要脸的鄙夷目光。田丝葵哭得昏天黑地,没想到一个嗝没大上来,一口气没咽下去,晕菜了…
方阅执有点无语,田丝葵是被她妈摔一跤早产出来的,所以从小身体就不怎么样。先前他还会抓着她爬山游泳,翻墙打架,可他缺席的那几年估摸早丢到哪儿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