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姚伯父姚伯母谈得怎么样,他的回答是:“毫无进展。”又呼出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大哥比我耐心好的多,根本不在车上谈起此事,也没给姚姐姐打电话。直到我们回了盛宣,进了办公室,大哥把西装一脱,才道:“那你知道的qíng况告诉我。”
大哥问我,我自然知无不言,将我知道的所有事qíng都转告给了大哥——姚遥和沈钦言是没有血缘的继兄妹,两人当年积怨很深,沈钦言出走的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姚遥。只是在说起“姚遥找人跟踪并勒索沈钦言”的时候,我犹豫了。沈钦言和姚遥关系明显对立,而其中一位是我的男朋友,另一位和大哥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俩的立场,好像也对立起来了。
果然大哥听罢,神色复杂难辨。
他靠着椅背沉思半响,摇了摇头,“姚遥不会去勒索沈钦言。”
我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从挎包里翻出笔记本,开机,调出页面,放在大哥那张三米宽的办公桌上,“我黑了那人的电脑,你自己看。这是姚遥自己的签名,不可能是造假!”
大哥扫了屏幕一眼,揉了揉太阳xué。
“我不是说雇佣私家侦探是假,但勒索这事,多半另有隐qíng。”
“可是我——”
大哥摆摆手,制止了我的话语。
“她雇佣了侦探调查沈钦言,查到了你,因此,她在我之前,就知道了沈钦言是你的男朋友,”大哥手指敲着桌面,继续道,“一周后的周末,你在白莎道遇到她,她正在敲15号的大门,并且说是我让她去取文件;和我分开后,她打电话告诉我说她的父母来了静海,无法见你和你的男朋友了。当晚我和你们吃过饭之后,她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跟我分手。”
“嗯……没错。”
“她会跟我分手,qíng绪非常不稳定,当时我以为是我的错。”大哥重重靠上椅背,“现在看来,她是不想跟沈钦言碰面,才同我分手的。”
“沈钦言说,他和姚遥积怨很深,看起来姚姐姐对他也是忌讳莫深。”我说,“一个屋檐下的继兄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世界上不是每对兄妹都是你我。”
沈钦言也这么说。
“他们两人不愿意想见的原因很多,”大哥淡淡地说道,“但勒索的事qíng,应当和姚遥无关、勒索,是威胁和示威的表现。如果她真的想要威胁沈钦言会直接提出‘我们俩不需要见面’‘再见面时我们装陌生人’这种要求,而不是钱。姚遥真的在乎钱的话,也不会跟我分手了。”
不得不说,大哥分析得很有道理。
“但沈钦言坚信是姚遥指使的。”
大哥瞥我一眼,“你说过他们积怨已深,人的偏见若在,是绝不可能理智地去哦按段一个人的。”
我皱着眉头仔细琢磨。
“不管怎么说,勒索是犯罪。”大哥拿起电话,“应当报警。”
我眼角一跳,一把按住他的手,“不用打电话了……他已经在监狱了。”
大哥起初还没回味过来,说了句:“你怎么知道?”忽然神色一凛,盯着我,“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声。
大哥一拍桌子,怒气如排山倒海般迎面而来,“杜梨,装什么哑巴!”
瞒是瞒不下去了,我舔了舔嘴角,小声道:“我,我在他电脑里放了份……嗯……比较重要的文件……他现在……估计已经被安全局的人带走了……恐怕没个一两年……出不来……”
“杜梨!”大哥气得离座而起,“你用你的技术去陷害人?!”
“怎么,怎么算诬陷……”我声音刚刚大了几分,又跌落下去,“勒索的罪名……在法庭上行也要判个好几年的……我,我还便宜他了……”
“那应当由法律来断定,”他yīn着脸,气得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而不是你自己私设法庭,肆意妄为!”
“我只是惩罚他一下……”
“肆意妄为的结果是隐晦烧身,你知不知道?”大哥盯着我,“你不可能每次都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