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没仔细看,奈何其中一人的身影实在熟悉,我想认不出都不可能。下一秒我的下巴差点跌下来,“啊,居然是乔希宁和宋亦涵!”
沈钦言倒是一直目不斜视地走着,听了我的话,朝幽暗的那边瞥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并不做声。
我有点激动,“啊,他们什么时候好上了啊!好惊讶啊!”
我从沈钦言的眼神中看出“你不是他的助理?”这样的疑问,“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沉浸在醍醐灌顶的qíng绪里头,“是啊,没错,这段时间他们一直走得很近,敏姐也经常开他们的玩笑,但我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呢!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层了吗?假戏真做了!”
沈钦言说:“这种事qíng,圈子里很平常。”
“很平常吗?”
明明他和宋亦涵的对手戏更多,也更加暧昧啊!我扬了扬嘴角,好奇地看着他,“那你呢?”
他一怔,脚步缓了下来,薄薄的双唇开合,“我?”
我忽然想起他早有女朋友,后悔自己的失言,“噢,沈先生,我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之前一直觉得他除了话少一点,本质上是个非常宽容大度的人,并不难相处,而现在的我,忽然感觉,那只是因为我没触碰到他的底线。
“我不会假戏真做。”
让我意外的是,他当即回答了我,声音没有迟疑,也没有停顿,更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快,表qíng也是一如既往地平和。
我掩饰xing地笑了笑,“也是呢。你一直有女朋友的,怎么会假戏真做呢。”说完更后悔失言,他的女朋友跟我何gān?我这么关心做什么?安露那种美貌又厉害的女人,也不可能会让他假戏真做吧。
他眉峰不着痕迹地轻轻一拧,很快又舒展开,“也不是这样。有些事qíng你还不知道。”
这话倒是没错,他的私事我当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实际上,我知道的并不比他的任何一个粉丝多——我尴尬得不行,脸庞发烫,好在夜深,也不会有别人看到我因为尴尬而脸红。
“是我失言。”
前方就是旅馆了,眼看这谈话即将陷入更糟的境地,我深呼吸一口气,力求挽救面前这个尴尬无奈的局面,“我上楼了,沈先生,再见。”
他叫住我,“杜梨——”
从来不知道我这么普普通通的名字被人叫出来也有惊人的效果,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就像是大提琴的和声。
我心神一dàng,匆匆回了头,正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和略弯的嘴角,“……今天辛苦你了,晚安。”
我想我产生了一瞬间的迷惑,胡乱点了点头,来不及细想,就上了楼。
沈钦言给人的印象,往往是不苟言笑的。实际上一般人看到他,就会想他和电影里的角色是不是一样的,会不会太孤高冷峻。很多人说他的严谨是最有魅力的表现,可他刚刚的言行,无端地让我心口一阵猛跳。
是啊,我一直知道他是个非常迷人的男人,他的一颦一笑都极度迷人,可以让无数小女生尖叫,但我早不是小女生了啊!而且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还会有这样一颗少女心呢?
我正兀自纠结,忽然门铃一响。乔希宁和宋亦涵一前一后进了屋,脸上都有笑意,看上去明显比前几天饱受邹导折磨后的状态好得多。这难道就是爱qíng的滋润吗?我暗暗想。
“阿梨,你把脸蒙在被子里gān吗?”乔希宁一进屋就好奇地问我,“修好发电机的大功臣啊,让我们重见光明。”
“我觉得没电很麻烦啦,所以才去修的。”
“衣服都湿了,去换衣服免得感冒。”
宋亦涵笑他,“你管得真宽。”
我坐起来,顺手摸过笔记本翻开。
乔希宁长叹一声,“阿梨啊阿梨,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我不理他的长吁短叹,“备用发电机的柴油能用两天,到了后天可说不准了。”
乔希宁毫不在意,“有你在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你总能想到办法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懂不懂?没柴油也等于是零。”我没好气。算了,和乔希宁这个科学白痴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