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说:“再等几天,我等着她找到房子搬走后再回家。到时候通知你来接哈利。”
“她要……搬走?”
“既然分了手,作为补偿,那套公寓留给她也不是不行,”安露垂下眼睑,镇定地喝着牛奶,“但那套公寓是我的祖父留给我的遗产,我不能随便送人。我给了她一笔钱,叫她另找住处。”。
“你们,真的分手了?”
她脸上一片平静,宛如两天前醉酒失态一事从未发生过。
“我累了,没有力气再寻求真相,也不想再挽回。就这样吧。”
我呆了呆,她已经想通了吗?到底是怎么想通的?她心qíng似乎好得很,拿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还满脸笑容地开我玩笑,“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失落?”
“我也不知道,”我怔怔地说,“只是觉得……放弃得太容易了一些。”
她笑起来,“真是个傻孩子啊。”
她低头看了下表,视线从我身后掠过,忽然微微笑起来,“我等的人来了。”她离座而起,朝着大门方向点了点头。
我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去,看到有人走进餐厅。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衣着素雅,表qíng柔和,看上去有些眼熟。我绞尽脑汁想了想,忽然想起了那场慈善晚宴。没错,她就是那个跟沈钦言亲切打招,后来又满世界寻找林越的女人。
她走到我们的桌旁,来到了我面前。安露笑起来,为她拉开座位,“学姐,你来了。”
“小露,”来人略带疲惫地微笑,“每次都让你等我,真是不好意思。”
“学姐你的时间观念还是一样qiáng,”安露笑起来,“如果晚到两分钟就算是迟到,那世界上的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安露既然还有安排,我低着头站起来,去拿我的大包准备告辞,却被安露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不忙,再坐坐。客气什么?”
那个年轻的女人注意到了我,对我点头一笑。她脸色略有些苍白,有些隐隐约约的疲惫,可那双眼睛非常美,含笑的样子迷人极了,无论是谁都会动心。
安露笑意吟吟开口,“容我为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学姐,许真。这位则是杜梨,”她微妙地顿了顿,“沈钦言的女朋友。”
她一怔,下一秒就亲热地握住了我的手对我微笑,“啊,杜梨,原来是你。之前就听说了关于你的事qíng,我还在想,不知道能不能在回去之前见你一面,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杜梨,你好。”
我脸一红,连忙说:“许小姐,你好。”
她莞尔,“很多年没有人叫过我‘许小姐’了。”
我抿了抿唇,“那叫你什么?”
“叫我许真就可以了。”
就算我再如何没大没小也不能直接叫她的名字,看安露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了。
“许真姐,”我说,“既然你和安露姐有事要聊,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许真好脾气地笑起来,“没关系,不是外人。反而是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有没有,”我赶快说,“我找安露姐有点事qíng,现在已经解决了。”
“那就再坐一会儿吧。”
“哦。好。”
我有点着迷地看着许真的脸。我小时候曾经想过,如果可以自己选择相貌的话,下辈子绝对不要再长一张团子脸,而是要有着更漂亮的容貌——对,就像她的长相一样,眉目如画,一张脸毫无瑕疵。我想沈钦言的这些朋友都那么出色,不沦是容貌还是做人的态度上。
然后她和安露闲聊趣来,谈起工作、生活、当年的趣事。我从她们的谈话里得到一些关键信息:比如她们曾经是校友,认识了起码十年以上,对对方的家庭等信息知之甚详,关系非同寻常。
侍者送来了咖啡和茶点,安露为许真斟了咖啡,又熟练地加了糖和牛奶,“学姐,应该把小竹带来的,我好一阵子没见我的gān女儿了,怪想她的。”
“跟她爸爸一起出门了。”她脸上的神色我很熟悉,那是我经常在我母亲脸上看到的对儿女的无奈宠溺兼而有之的表qíng。
“双胞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