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呀,我是早就想带她来见您的,可我这不是负伤在身吗?”付沂南没脸没皮地捋起裤脚,露出膝盖上的两块淤青。付沂南皮肤很白,其实早就不疼了,可就是留着印子,叫人看不出轻重。
“我让人送去的药呢?”祝老头也心疼,哼哼着问。“用着呢,挺灵的。”付沂南对那几罐能治枪伤的特效药不敢苟同,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冷意不喜欢,他转手就扔了…
桌子不大,他刻意挑了祝老头和冷意中间的位置,嘴巴碎得很,这么一闹,包间里的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从前不是觉得云家的丫头都不够漂亮吗?”外公笑眯眯的,不着痕迹望了冷意一眼。[飞?天??中?文?付沂南当然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他当时确实大放厥词过,也是因为二十出头,正是好玩的年纪,谁会像唐啸东似的早早订了婚,不够漂亮不过是拒婚的一个理由而已。
“外公,我一向看重内在美,冷意虽然不太漂亮,不过会做饭,菜做得特别好吃,比家里那些厨子都qiáng。”付沂南立刻摆出姿态,冷意冷笑着斜了他一眼,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在说:拿我和祝家的厨子比,付沂南你给我小心一点。
“外公,官闻西说他爷爷约了您下棋呢。”付沂南桌子下面握着冷意的手敏锐地觉察到它在渐渐变凉。
“臭小子,才这么一会儿就想着赶外公走。”祝老头嘴上说着,倒是真的拄着拐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有空带冷意去见见老付,我总抢了他的先,也不太好。”
“外公您慢走。”付沂南忙不迭地送人,忽然想起似的,拉了拉身旁一直不吭声是女人,“和外公再见。”
冷意抬起头,淡淡地望着祝老头,没有开口,在付沂南眼里,就像是羞涩的不好意思。“你可以叫我一声外公,随沂南。”老人忽然笑起来,像是心qíng愉快的模样。
“外公再见。”字字铿锵,再郑重不过,她知道,这位老人只是付沂南的外公,从不说她的爷爷。
“我以为你会直接问呢。”付沂南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出乎她意料的平静。“如果我问起,外公必然会知道是你说的,就一定会迁怒你,既然是秘密,就要秘密地查。”他手上拈着一根白发,勾了勾嘴角。
“冷意,你没给我做早饭,我饿了。”付沂南和冷意两人扣着手,慢吞吞享受举手这个点晒了能增加vc的阳光。
“付沂南,你怀孕了吧怎么三句不离吃啊?”冷意颇为鄙视,最近付沂南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我饿了。
“你怀孕了我都没怀孕!”付沂南柳眉一竖,炸毛似的反驳。“可是你没发现你最近胖了很多吗?”冷意趁胜追击,伸手戳了一下付沂南的肚子,其实没有赘ròu,甚至还有点肌ròu。
“真的…胖了?”付沂南歪了嘴,气势也弱下来,自从养伤到现在,确实是多睡少动,他这么爱美的个xing,必然是宁可信其有的,冷意如是想。
不过,她到底还没有完全摸透付沂南诡异的大脑回路。“老婆有着落了,也不用那么玉树临风了,胖就胖吧,我就是饿!”他梗着脖子,冷意无语。
“这儿我有印象!”付沂南透过简陋的小窗户,指着外头的弄堂,“我小时候在这里被人追过。”
“你小时候还来过城东呢?”冷意明显不信,“之前来几次你怎么不说?”“之前都是晚上来,今天白天我不是才看清楚墙上这个字吗!”这家面店味道好,难得得到了两人一直赞赏,付沂南更是不嫌弃里头油腻腻的桌椅和短一截的筷子。
墙上用喷漆喷了一个大大的“杀”字,这在喊打喊杀的城东那是再常见不过的。颜色褪得差不多了,估摸有些年头了。
“城东哪面墙上没一两个‘杀’字?”冷意不以为然。“下面有个血手印,而且有个垃圾堆!”付沂南一口咬定。
“你来城东…不是被绑架了吧?”她半开玩笑地转着手上的筷子。付沂南撇撇嘴,郁闷地点点头。
“后来我可是自己逃跑的。”付沂南心里对用一颗糖就把他骗走这个事实有点抗拒,大声qiáng调,“还在这儿碰到个小丫头,头发乌黑乌黑的,扎两个羊角辫,眼睛圆溜溜的,漂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