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汤呢?”冷意皱眉,佯装不高兴。付沂南手里的餐具不停,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你那一脸吃毒药的表qíng,影响我的食yù。”
“俗气的人,还是吃ròu最合适。”付沂南将完工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冷意盯着盘子里大小几乎一致的ròu丁,嫌弃地还给付沂南。
付沂南难得摆弄一下男xing的温柔,被她这样果断地拒绝,有些挂不住面子:“冷意,别告诉我你不吃牛ròu。”
“我这个人洁癖,付少的口水…”冷意目光在他的餐具上流转,最后撇着嘴摇头。付沂南眯了眼,嗤笑:“我们接吻也不是一两次了,现在跟我摆谱,未免太装了一点。”
“每次和你接了吻,我至少刷十次牙,漱二十次口。”冷意表qíng真挚地摆弄着手指。付沂南凶相外露,冷意适可而止,开始对面前那只大龙虾出手。
看她几乎消灭gān净桌上说有吃食,付沂南嫌弃的摇头,他从前的女伴,连汤都不多喝一口,矜持得让他反感,而面前这一位,豪放得令他无语。
“冷意,每次都只是嘴上占了便宜,其实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付沂南站起身,越过一整张桌子,停在她身侧,一只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沿上。
冷意耸肩,于她,能在嘴上占到付沂南的便宜已经很不容易。她仰头,正赶上付沂南俯下身,这是第几次,他亲吻她,却是最短最快的一次,离开她的嘴唇,像是占了便宜,眼睛眯得厉害,得意洋洋的。
冷意正想着用左手的刀还是用右手的叉子,胸口一凉,付沂南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长方形的钱包,塞进她的毛衣里:“卡都在我那里,今天不准刷牙。”
买蛋糕的跑腿小妹
就像蛇有七寸,钱是冷意的软肋,怏怏地收回手,手背狠狠地抹掉唇畔上的水迹,以示抗议。心里懊悔,方才那臭烘烘的松露就该多吃一点,味道重得他不敢靠近才是上上策。
车子缓缓驶离宏达广场,付沂南突然一脚刹车,安全带勒得冷意打了饱嗝。“我想吃蛋糕。”付沂南细长的眼睛瞥了她,那架势,有点像使唤仆人的少爷。
“我不想吃。”冷意揉着发疼的肚子,为他跑腿,她可不gān。“刷剩下都是你的。”付沂南两指夹着信用卡,在她面前晃了晃。
冷意懒散地看了一眼:“我是贪财,但也挑时候。”极难得地展示了富贵不yín的一面。付沂南很有耐心,将口袋里的一叠卡掏出来,扑克牌似的抿开。冷意微愕,这一张张都是她家的孩子。
“我想吃蛋糕。”他重申了一遍,躲过冷意哄抢的手,将卡收回袋子里。冷意龇牙,最后推门下车。
倒底是不qíng愿,连车上这一位想吃什么也不问一句。很少有男人喜欢吃蛋糕这样甜腻的食物,付沂南不仅样貌如同女人,连口味也和本xing相去甚远。
月上中天,蛋糕店的旋转门在每一次转动的时候,都会闪起彩灯,店面巨大,里头光亮如昼,五颜六色的蛋糕撩花了她的眼。
她不太喜欢奶油,腻歪歪的口感,鉴于付沂南的威bī利诱,恶向胆边生,点了一款现成的14寸大蛋糕。
付款时,排在她前头的女人黑发及腰,身材不错,连衣裙外面勾着一条大披肩,看不见正脸。
“这是您的会员卡吗?”大约后面的烤箱出了点问题,本来在收银的店长急急忙忙地进去,换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出来收银。小姑娘发现再收银台上躺着一张会员卡,角上打了一个dòng,挂着一只小铃铛。
“是我的。”冷意觉得铃铛有些眼熟,不慌不忙地应下来,拿起来摇了摇,铃铛被晃个不停,清脆的声音像极了…中国结尾巴上的那一只。
推门出去,女人正和一条沙皮狗僵持,定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冷意磨蹭着手里的会员卡,思量着要不要上前,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车子,生怕付沂南不耐驾车先走,她的包还在车上呢。
路灯正好从车顶打下来,车子敞着顶篷,昏huáng的光洒在付沂南棕色的头发上,仿佛带着光晕,睫毛也染了细碎的光点。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女人,掺着思念,渴求,绝望和隐忍,那种神qíng,复杂到无以复加。
“你的会员卡掉了。”冷意似有若无地弯了嘴角,快步走上去,浓艳的妆容在灰蒙蒙的夜色下有点恐怖,连狗都怕得摇尾巴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