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妈。”小姑娘坐在大门的的石槛上,见冷意过来,立刻扑上去。“聪聪,妈妈呢?”冷意牵着她的手,穿过乱糟糟的院子四下寻找。
院子里一溜的盆栽都死得差不多了,看得出主人照顾得不太好。一层的房子,旧得掉了颜色,房间里家具又老又破,女人趴在chuáng上哭得厉害,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动。
“gān妈。”chuáng前守着的小姑娘很腼腆,站起来,轻轻地喊了一声。“乐乐,你和聪聪出去玩,我和妈妈说会儿话。”冷意揉着小姑娘的脑袋。
一对姐妹很听话,轻轻地合上门。冷意走到chuáng前,一把揪起chuáng上的女人:“哭什么,这么大的人,还没有乐乐聪聪懂事。”
“冷意,怎么办,他要和我离婚。”女人抱住冷意,眼泪汹涌。“怎么闹成这样?”冷意软下语气,抚着她的背脊。
“大龙他们找上门,要讨孩子。他知道乐乐和聪聪不是哑巴的孩子了。”女人抽泣,“他恨我骗他,他说不要我了。”
“瘸子人呢?”冷意非常冷静。“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了,好像是在阿B那里。”女人抹泪。“杨乐珊,该做早饭的做早饭,孩子不是还要上学吗?这都迟到了!大人的事qíng别把孩子搅进去。”冷意似威胁似警告地撂下一句,又反复摸了两姐妹的头,才匆匆离开。
“意姐,来得越来越早了?”晴天白天地游dàng在酒吧那一路,游手好闲的酒吧看顾都在外面闲逛,嘴甜的就打声招呼。
“阿B呢?”冷意揪住一个人问。“真巧了,就在里面,和聪哥一起,一个晚上都没出来。”话才说玩,冷意就气势汹汹地进去。
酒吧无论白天黑夜都是暗沉沉的,还没有开门营业,偌大的厅里就只有一桌人,两男两女,笑闹声很响。
冷意快步上去,手往小几下面一抬,整张桌子被掀翻出去,酒瓶子和各种零食撒了一地。“你们俩个给我滚出去,马上!”冷意深蓝色指甲的食指点过两个女人,语气冰冷。
“意姐。”阿B吓了一跳,看着是冷意也不敢发火,赶紧听话地把两个女人打发走,“谁惹着您了,这么大的火气。”
“聋子?”沙发上的男人眯着眼,醉意朦胧的。冷意上前就是一脚,把他踢到地上,背重重地撞在沙发沿口上,有点用力。“你发什么疯?”他疼得咬牙吼了一声。
“你一个瘸腿残废,这么漂亮的老婆还挑三拣四,离婚?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冷意居高临下,踩着他的胸口。
“他妈的骗我,十年,骗了我整整十年!”男人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被踩得不能动弹,“聋子,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不是哑巴的,杨乐珊骗了我们十年!”
冷意表qíng很平静,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你早就知道?”男人恍然,咬牙切齿,“你们合着骗我?”
“聋子,你他妈对得起哑巴吗?白白给他扣了十年不仁不义的帽子,泼了十年的脏水,让我耿耿于怀了十年!”男人猛地弹起身,腿脚不太方便,摇晃着扶住一旁的,“女人他妈没有一个好东西!”
“杨乐珊这样喜欢你,为了你去找大龙,才会被他们欺负去。就你当年的脾气,玩一玩的心理,杨乐珊脏了,你会愿意娶她?要不是看在哑巴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她也不敢这么说。
孩子不是哑巴的更好,哑巴不再是你心里欺朋友妻的混蛋,还是你心里最讲义气的大哥。”冷意眨了眨眼,眼眶gān涩,一点眼泪也挤不出来,“我一直知道,他宁愿自宫也不会碰除了我以外的女人。”那种语气,骄傲得不可置疑。
“哑巴…”男人扑通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痛哭流涕,“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冷意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能由着他发泄。
“意姐,我送你回去?”瘸子发泄一通,躺在地板上,被阿B的手下送回去,冷意站在原处,神qíng有点木讷。
“你那破摩托和我有仇,我一坐就熄火。”她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酒心巧克力,放进嘴里,大摇大摆地离开。
突然站在阳光下,眼睛有点疼,眯了眼,周围一片忙忙碌碌仿佛与她无关,将步子放到最慢,眼里似乎又是他们横行霸道的旧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