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楼灯光明亮,似乎在欢迎来客。
唐宓拉着行李箱,在花园前驻足了一瞬。
李知行问:“怎么?”
唐宓说:“我是想到了huáng明明的事qíng。”
是啊,四年前也有这么一次,同样是很晚的时候,李知行带着她直接杀到了李泽文的家,请他出手帮忙。今天晚上的qíng形,也基本上是那一天的重演。
李知行颇有同感,想一想后点头笑道:“是的,还真是一模一样。”
然后两人不再说话,拖着行李箱穿过了小楼前整齐的花园,来到了大门前,李知行台手敲门。
片刻后一楼灯亮,房子的主人开了门。
“进来。”
李泽文穿了件青灰色的V领羊毛衫,犹如青松那样挺拔,在门口欢迎他们。
唐宓微微欠身:“李先生,我又上门打扰了。”
而且还是深夜两点钟的打扰,即便有李知行在场,唐宓也委实不好意思。
李泽文微笑着回答:“嗯,好久不见了,唐宓。”
确实很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四年前的事qíng奇妙的是,四年时间不见,李泽文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神色间更成熟了一些。
“不用客气,这里房间多,谈不上打扰。李知行会带你去找房间的。”
屋子里非常暖和,两人放下行李箱,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大哥那你睡吧,我会自己找房间睡觉的。”李知行点头。
“也好。”
李泽文挥了挥手,进了一楼角落的房间。李泽文的这套房子距哈佛约莫五公里,开车二十分钟,有三四个房间,他自己选择住在一楼,二楼都是空的,确实闲置挺多。
李知行也不是第一次来他大哥这里,熟门熟路地上了楼,找了个房间让唐宓进屋放下行李,又把浴室指给她,让她先洗澡,又去了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
五六个小时的飞行确实很累人,两个人匆匆洗了澡后就上chuáng睡觉,晚上连个梦都没有。
唐宓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
她平时生活规律,罕有起得这么晚的时候,也确实是被昨天的长途飞行累的。于是她匆匆洗漱好下了楼,在一楼的厨房里看到了正在吃三明治和煎jī蛋的李泽文。
“你醒啦?”李泽文说,“我马上就要去学校,冰箱里有jī蛋和面包,你和知行两个人自己弄着吃。
“嗯……好的,谢谢。”
李泽文喝了口牛奶,问她:“在美国还习惯吗?”
唐宓点头:“我之前也以为我会不习惯,但没想到我比自己想象的还适应美国……都要感谢李知行。”
她心里有数,能够适应是因为所有的烦心事李知行都帮她处理好了,她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过日子就好。
李泽文问她:“你舅舅身体还好吗?”
“化疗后恢复得挺好的,现在所有的身体指标都恢复正常了。”唐宓回答着,她一点都不奇怪李泽文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舅舅的身体qíng况。
李泽文微微点头:“明朗刚刚知道他爸爸得癌症的时候,非常受打击。”
父亲得了癌症这件事,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明朗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失去父亲的可能xing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但是,在父母离婚之后,又听说父亲得了癌症,怎么可能不受刺激?明朗的本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半夜偷偷摸摸哭都是可能的。
李泽文吃完了jī蛋,把盘子拿到水龙头下和煎锅一起开始冲洗,唐宓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看着李泽文的背影——她想,他一定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怎么?你想问我什么事?”
明明李泽文背对着她,但还是准确地猜到了她的想法——时隔几年,李泽文的dòng察力依然让她叹为观止。
唐宓的手指在光滑的大理石餐桌上划了划,慢慢问:“李先生,我是有问题想问你……关于我爷爷奶奶的事qíng。”
“哦?那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李泽文用gān毛巾擦了擦刚刚洗gān净的餐具,将其放回了橱柜里。
“是的,就在今年年初寒假的时候,见过一次。”
“他们带你去给你父亲扫幕了?”
唐宓一愣,还是没忍住问出“你怎么知道”这句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