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为什么你总是输?”沈妙青托着下巴,带着笑意的眼角微挑,胜利者的姿态放得很高。“沈妙青,我说过,我不会总是输的。”绿绿眼里的泪水一圈一圈地转动,却始终忍着不让它掉落。
“可是你一直在输,漫漫,你从来没有赢过,邵承凌这样爱你,你们在一起六年,我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抢过来,而陆方淮,本就花名极盛,他对你能有多少真qíng?”
“陆方淮不一样!”绿绿辩解。“哪儿不一样?能有多不一样?”沈妙青语带讥诮,扭开chuáng头柜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一共待了两个钟头,绿绿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她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绿绿,她们说你出采访去了?在哪儿呢?”陆方淮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绿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在南北广场,你来接我吧。我想吃CC蛋糕店的蛋挞了。”
“给我二十分钟。”陆方淮最后对着电话一记香吻,绿绿听着嘟嘟声发呆,垂下眼睑,大颗的泪水掉落,她觉得心酸,不知是为谁。
医院离南北广场不远,步行约莫十分钟,绿绿在博鸿商厦里补了补妆,掩饰住明显的泪痕。左右一瞧,不太明显,才走出去,就看见东张西望的陆方淮。
陆方淮总是能在汹涌的人cháo里准确地寻到绿绿的位置,对着她笑得灿烂,三两步已经杵在身边:“蛋挞我已经买好了,新鲜出炉,走吧走吧。”牵着她是手,绿绿不大自然地应了一声,陆方淮顿时听出来不对。
“绿绿,怎么了?”他伸手有些qiáng硬地捧起她的脸,“哭了?”“没有。”绿绿否认,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刚刚采访的时候被当事人欺负了?他们骂你了?”陆方淮想着一定是如此,“谁?敢欺负你,真是活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粗鲁!”绿绿瞪他,眼眶一圈泛着极浅红晕,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绿绿只觉得陆方淮这人在观察她的时候太过细致,“当事人的故事感人不行么。”撇了撇嘴,陆方淮不再追问,他向来极少gān涉她工作上的事qíng,这事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为什么不登报啊,多大的喜事啊!”陆方淮鼓着脸,有些不乐意。“不就是订婚吗,犯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绿绿切着橙子,手一歪,蹭到了指背,画出一条细长的口中,不深,所以并没有渗出什么血迹。
“绿绿,一辈子就这样一次,多大的事啊!”陆方淮不依不饶,“况且我一搞传媒的,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不利用呢!”
“订婚得上一次报,结婚还得上一次。烦不烦人啊。”绿绿态度坚决,而且提到结婚两个字,陆方淮jīng神为之一振:“绿绿,你愿意嫁我?”
“这个还要考虑考虑。”绿绿挑了眉,一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的表qíng,彻底泄了陆方淮的底气。
陆方淮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今天可是周四,还有三天。”见绿绿端着盘子走过来,扯过她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我很紧张。”
绿绿不知道第几次将手放在陆方淮的心口,也不知道第几次听到陆方淮这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真的有些快,一下一下,却异常稳健。
她指尖轻颤,瞅着陆方淮满是喜悦的面孔,突然眼眶酸涩有种想流泪的冲动。“绿绿,也让我听听你的心跳,是不是和我一样紧张?”那厮在绿绿心qíng正郁闷之际,出其不意地伸过手盖在绿绿的胸前。
绿绿惊叫一声,去抓他的手,那些负面的qíng绪一扫而光,和陆方淮打打闹闹起来:“流氓!”“绿绿,这你可不能乱说,孟老大他们现在都怀疑我是柳下惠转世投胎的。”陆方淮表示自己很君子。
“就你还柳下惠?那你前面的十几年是哪个色láng上身了?”绿绿嗤笑,陆方淮缄默,唉,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绚丽艳遇史,现在成了他的罩门软肋…
搞传媒的,有一点好处,就是…绿绿翻着手里的一沓杂志报纸,均是陆方淮的江淮传媒旗下,大篇幅地报道了陆方淮和她沈漫绿订婚的事qíng。
陆方淮这人无耻的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绝对不泄漏消息,那这算什么?!不过,或是知道她不喜欢上报,订婚的报道中也没有明确地指出女主角,写法手段倒是高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