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jiāo代过你要喝药。”金今将热好的药端过来。左手一伸,掌心里是一颗话梅糖,“含着就不苦了。”
陶映害怕喝药这个毛病是小时候落下的。那时的自己,明明是个上掏鸟窝下爬狗dòng皮大王,却又是个常常生病的药罐子。
每次母亲哄他吃药,总是有一颗话梅糖。不过,后来有些人总是借生病探望之名来他这里偷糖吃,累得他只能憋屈着空口吃下那么苦的中药,却尝不到一点甜头。
看陶映眉头紧蹙一饮而尽,迫不及待将糖塞进嘴里的样子,金今只觉得熟悉,心qíng颇好:“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陶映咳了一声,让金今颇为意外,也很欣然。“要是出了什么事qíng,唐斌就该怪我了。”陶映冷淡地解释。“好。”金今还是高兴,用再冷淡的的口气说出来,到底也是一句关心。
金今临出门前忍不住想要询问一声:“你以前是不是姓周?”她问得很含蓄,却没想到陶映瞬间冷漠了眉眼:“我一直姓陶。”门用力关上震得金今耳朵嗡嗡发响。刚刚陶映的表qíng,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她还记得自己正在老家避暑,等开学回家,楼上已经没有了周阿姨和周映,爸妈都说他们搬走了,可是周叔叔还在,和另一个挺漂亮的阿姨。
她只是懊恼为什么没和周映见一面,她借给她的漫画《乱马二分之一》还躺在自己的书桌上。日记本里怨恨了小半个月,这个周映,一声不响,连个口信都不留下。
躺在chuáng上,回想起从前,周映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肯为她打架背黑锅,那个袖子一摞,拍着胸口承诺天塌下来也有他的周映真的只活在她的回忆里了。
他真的只是陶映,若是周映,哪里会对她这样漠然,哪里会对她视而不见。可如果他不是周映,又怎么解释如此相似的脸和她控制不住快跳的心。
陶映赶了十几天,基本把之前实在推不了的工作做完。“今天进剧组。”往时镇定的唐斌今天特别兴奋,在休息室走来走去,嘴上也是一刻不停,“杨梦艺,我是看着她的电影长大的。”
金今奇怪:“斌哥,你三十三岁,杨梦艺才二十九岁,你是怎么看着她的电影长大的?”杨梦艺是老牌巨星,又是鼎新一姐。
“杨梦艺她是童星,五岁就出名了。”唐斌得意洋洋的表qíng仿佛是在chuī嘘自己,“那个时候她演的那个小雪儿,哭得我撕心裂肺啊。”金今无法想象唐斌这样的型男哭得死去活来该说什么样子。
“陶映呢?”金今从刚才就没见着人。这十几天,陶映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最多打个招呼。
“他在录音室,新歌上次弄一半,他去找找感觉。”唐斌看了看表,“该出发了,你下去叫一声,我们早点过去。”
金今领命下楼,透过巨大的玻璃,陶映戴着耳麦,闭着眼手上打着拍子,嘴里也跟着哼唱,似乎很投入。
金今推开门,绕过地上纷繁的线路,轻声靠近,能隐约听见陶映的歌声,声音不大,金今听不太清楚歌词,不过节奏大致明了。
陶映的声音很清亮,金今突然笑起来,她记得自小的音乐课考试,周映有长笛的特长,从来都是免试。而周映总是在她唱歌考试时用长笛给她伴奏。
奈何她严重的五音不全,愣是能把周映这么个声乐天才一起拉着跑调。每次音乐成绩也都在及格边缘徘徊,和周映那红艳艳的一百分根本比不了。
周映当时就笑她:“我说好好的一首《小号手之歌》,被你从《我们的田野》一直唱到《雪绒花》,再到《让我们dàng起双桨》,一个字都没找着调,你是怎么做到的?”
“进来不敲门吗?”她的傻笑打破了陶映的沉醉,他有些不满地蹙眉,傻笑也就算了,还靠得这么近。金今反应过来,尴尬地退了一步,“斌哥说要去剧组报到了,让我来喊你。”
“走吧。”陶映拿掉耳麦。“刚刚的歌挺好听的。”金今很轻很轻地夸了一句,不似时下走红多时的中国风,更不算饶舌说唱,节奏不快,倒有些乡村音乐的感觉。“谢谢。”陶映睨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我们是去城郊的影视城?”金今有些兴奋,往时听赵丽提过好多次,说是城郊的影视城很大很漂亮,那些古建筑也是建的jīng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