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关好好同她正面对视,两人都不必不让,目光jiāo触了一瞬。“做老师的真辛苦,双休日还要准时到校。”施娜不温不火的态度,倒像是真心感叹。
“教书育人,灵魂的工程师,不辛苦一些,怎么带得了这么大的帽子。”关好好笑了笑,“况且呆在学校里,心态年轻,人也不显老。”
“我倒是觉得这么早起贪黑,事事cao心,反而老得快,你看,都有白头发了。”施娜手一伸,绕住关好好左侧鬓发里冒出的一根白丝。
“我少年白,高中的时候白发更多,现在好多了。哦,官闻西最清楚了,我大学的时候还比现在多呢。”关好好虽是辩驳,却也不说假话,她从前确实有不少白头发,一撮一撮地长。
“闻西出差了。”施娜微笑,浅浅的酒窝印子, “你和他住在一起,肯定比我清楚,哪里用得着我告诉你。”
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在关好好眼里特别的欠揍。闻西这个称呼,她只听她叫过一次,而官闻西果断地纠正了她。她这一次…约莫又是有备而来。
“我确实不知道,早上我出门得比他早,考试又一直关机。”从施娜嘴里知道,她还是难以避免的不高兴了,其中的主要qíng绪是早上jiāo代他好好休息,他又左耳进右耳出了。
“美国那边既没有重要会议,也没有需要洽谈的业务,他却这样匆匆忙忙赶过去,为什么呢?”施娜皱着眉,将疑惑同样带给了关好好。
“闻西最近一直在生病,在公司里也咳得停不下来。”施娜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他以前不生病的,从小到大,连感冒也少有,怎么可能一病就是一周?”
“那天我去关氏总部开会,不小心撞到了闻西的助理,她手里的东西掉下来,是美国那边寄过来的加急快件,露出来的一小截上面,是美国权威医学机构的化验报告。”施娜睨了关好好一眼,她的脸色明显变了。
“关好好,因为官闻西的事qíng,你的抑郁症更加厉害,是不是以为自己可怜的要死?”施娜轻笑,“那是你自找的,可是闻西有什么错,他凭什么吃那么多的苦,就为了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女人?”
关好好被指责得哑口,心慌慢慢地从脚底渗入发心,却不能落了下风,只有qiáng撑着镇定:“官闻西…到底怎么了?”
“现在紧张了?想知道了?”施娜讽刺地笑,“六年前你在哪里?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挽留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你这样一点一点地勾起我的好奇,不就是为了引我问出这一句。”关好好吐出一口气,压住慌乱不堪的心跳,“还是你只会故弄玄虚,其实你也不知道。”
“关好好,对我用激将法没有用,我不是你的学生,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等着看你后悔yù死的样子。”施娜哼笑,“不过还是换个地方吧,你的学生都不想考试了。”
关好好回头看一眼,除了好奇看戏的同学,便是悲愤yù绝的赵晓,她恨不得割了舌头,为什么要让关好好出去?本来零星几个人偷偷摸摸地看,关好好一出去,变成了真正的围观。
“只有十分钟,考试快要结束了。”关好好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打铃了。施娜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冰冰的,像是要刺穿关好好的身体。
“闻西出国,中途逃离官家的监控,身上没有一分钱,你知道他第一笔吃饭的钱哪儿来的吗?”施娜的眼睛越亮,细看会发现里面起了薄薄一层晶莹。
“卖血,去黑市卖血。”她咬着牙说出这一句。关好好震惊得连呼吸都忘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憎恨的眼神。
“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又是亚裔,他根本找不到工作。”施娜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冷冰冰的,“他AB型血,又是RHyīnxing,很稀有,自然会贵一点。”
“后来吃得饱了,可是他依然缺钱,他要成功,这样才能不害怕官家,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官家的对面,所以他依旧会去卖血,你知不知道一个正常人一年只能献两次血,可是官闻西有时候一个月都要去上不止两次!”
“他到底是成功了,只用一年时间,官闻西的名字在美国就很响亮。可是,要有代价的…”施娜握成拳的手微微发抖,“他的身体变得很差,不断地生病,再小的病也能拖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