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严的窗口fèng隙拦不住忽然闯进的冷风,我冷得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变态!我赶紧扔下手套去关窗,窗外凄迷的大雪却攫住了我的视线——
这么大的雪她要怎么回去?她又怎么会在日本?更奇怪的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大脑被这错综复杂的谜团纠结着,迷惑着。
这当然不可能是凑巧,可原因呢?内疚?幸灾乐祸?还是……别的什么?
我始终没有弄懂过她,我不懂她怎么能在那么残忍的时刻还冷静地对我示爱,更不懂为何那一刻,我居然会觉得她可怜?我苦笑着看了看镜子里那凹陷的眼眶和黯淡的皮色——她哪里可怜?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和可怜虫,我有什么资格觉得她可怜?
我回到卧室,呆坐在chuáng沿,体内尚未蒸发完的酒jīng又烧灼起来,我脱下外套胡乱扔在了地上,又想去解那扣得死紧的领带结,一阵微弱却熟悉的声响却让我猛地停住了动作——那是钥匙cha/进门锁的声音——
我赶紧就地躺下,连摆在领口的手都没敢挪动半分。
脚步声越来越近,身边的chuáng铺凹陷了一块,我感觉到她在认真地注视我,而这种微妙的直感让我紧张地额头都沁出了汗。我不知道自己的表qíng有没有僵化,我很怕她会用那种特有的凉凉声线戳穿我装睡的行为。
她柔软的手忽然攀上了我的领口,很快我就发现她是想要解开我的领带,但她似乎很不在行,凉呼呼的小手拨弄了好半天才成功,中途还打到了我的鼻子,让我差点没跳起来!
紧接着她开始解我的扣子,只是第一颗和第二颗之间几乎隔了半个世纪——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我开始胡思乱想,思维甚至已经跑到了某些龌龊的角落——这可不能怪我,谁叫她有过类似前科?
可尽管有喝醉这个大前提,我还是为此刻这禽shòu般的思想暗暗地鄙视了自己,可问题是……嗅着她头发的淡淡香气,我居然开始觉得燥热……
所以当她再次把那双又软又凉的小手放在我胸口时,我的理智出现了一个断层,并直接导致了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的疯狂行径——
不过幸好那个断层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所以下一秒,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睡,并暗暗希望不要被她听见我那擂鼓般的心跳声。但由于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以至于厚实的毛衣也阻隔不了她明显的身体曲线,我不知道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什么位置,肩膀?颈窝?
就像jīng油需要蜡烛来扩散,她逐渐升高的体温不断将她的香气送至我的鼻尖——不像是香水味,倒像是沐浴rǔ和洗衣粉混合的香味,按理说是相当温和的气息,所以我实在不能理解自己此刻几乎要擦枪走火的身体状况……
她呼吸不稳地喘了一会儿,忽然企图往一边挪,我当然不能使半分劲儿,于是顺着重力就这么滑了下去,最后在她的抽气声中落在了某个触感柔软的……地方。
因为被她的睫毛刷到了眼角,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那是……她的嘴角。
如果我还有理智,我一定会觉得现在的一切真是太荒谬了。可我莫名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敢太重地呼吸,甚至不敢吞咽口水,一动都不敢动。
然后,我觉得自己好像忽然被雷劈中——因为她居然吻了我——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她的本意,还是移动中发生的意外。可这个未知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感觉实在是太要人命了!那一刻我几乎觉得她对我做过什么都没关系了!我只想把她按倒在chuáng上用力吻她——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幸好她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我便顺着她的动作狠狠擦过她的双唇,然后猛地栽倒在chuáng上。
我弄不懂我自己,心乱得厉害,要是真的醉过去就好了,我昏昏沉沉地想。
她好像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猛地推开我离开了房间,脚步声凌乱失重,接着是“砰”的一声,一切忽然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试着睁开眼,昏huáng的灯光并不刺目,我却有种眩晕的错觉,仿佛自己此刻躺在一个未知的空间,甚至就连我这个人,都陌生地仿佛素不相识。我的双腿却像自己有意识般踱到了窗边,手指更是自说自话地撩起窗帘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