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不觉在心间流窜,洪思婷故意笑得妩媚,视线更是不经意似地投向另一侧正被名媛包围的白色身影,语气故作惋惜:“真帅——不过男人太帅也不好,谁都想要的好东西,当然留不住咯。”
任熙悦淡定地望了眼正在和某位名媛恳切jiāo谈的某人,连嘴角都懒得瞥一瞥:“是啊,所以你可得把那个刘老的儿子抓抓紧,千万别让他知道你在美国玩得有多‘开’。”
这些年洪承雅和丈夫一直在闹离婚,因为财产分割的事拖了太久,以至于心力jiāo瘁,于是无法分心再去管这个从小不羁爱玩的妹妹。于是洪思婷玩得越发过分,终于在美国社jiāo圈闹出了令人乍舌的“乱X Party”事件。洪承雅看她闹得这么难看,只好趁着消息没传到国内,给她介绍了个有仕途背景的刘家公子。而洪思婷也自知韶华即将不再,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搞定了对方,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你!”洪思婷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万万没想到任熙悦对自己的动态竟然如此了若指掌!被激怒的她顿时再也顾不得伪装,语气立刻咄咄bī人起来:“你有资格说我么?不过是个血缘不清的杂种!你以为整个容穿身好衣服就能跻身上流社会了?说我玩得开?你自己呢?还不是给戏上就张开大腿的货色?你以为自己名声有多好听?!”
任熙悦一言不发地直视她,墨色的眸子愈发深黯——她当然不会因为对方这种幼稚低档的攻击而动怒,但面对这张一看见就让她不舒服的脸,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与生俱来的厌恶。
她们的动静略大,导致秦空也朝这边张望了过来,并且似乎有朝这里走来的倾向——
英雄救美的戏码,即使现实如她也不是不期盼的。可任熙悦立刻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而对于公众来说——他们可是早就分手了的“前qíng侣”。
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无法作手势打暗语来阻止似乎即将有脑残行为的秦空,于是慌乱之下,她只能很没出息地对洪思婷丢下一句“去下洗手间”,便火速朝着洗手间大步迈去,把被晾在原地的洪思婷搞得一头雾水——
“Hi”
“……Hi”洪思婷边接话边心不在焉地回过头去,却猛然被笼罩住自己的高大躯体震慑住,而来人无懈可击的帅气和隐约透出的xing感魅力更是让她心头一颤,顿时心跳漏了一拍,对任熙悦的嫉恨更是再上一层楼——这么可口的男人,不能一辈子栓在身边又如何?一想到那个杂种女居然霸占了他数年,她就越发愤慨起来!
“我好像没见过你,”秦空把双眼的电力开到最大,几乎要把对方麻死在眼眶里。
“我……我刚回国……”洪思婷果然被电得有点晕了。
“好可惜……”他面露惋惜。
“……啊?”她糊涂了。
“为什么……”他轻轻将手里的高脚杯碰触她的,将彼此间的距离骤然拉近——
“为什么……现在才见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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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gān天后】
和盛夏中的闷热空气相比,此刻秦空的心qíng绝对是闷得有过之无不及——任熙悦新戏开拍各种繁忙,两人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整整十天!终于!终于她昨天call他说今天可以见面,jī冻得他早早地潜伏在她家准备了一下午的烛光晚餐!结果——
他烦躁地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此刻已经是北京时间21:03分,桌上的菜已经冷透冷透,蜡烛也已经变作毫无温度的两坨不规则状烂泥。虽然胃中空空,他却半分吃饭的兴致都没有,视线像是被qiáng力胶粘在了玻璃窗上一般,牢牢锁定着楼下大门,时刻关注着女王何时驾到——
真是没出息!他真想海扁自己一顿!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就算真有事耽误了,难道就不能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忽然一道刺眼的车灯扫过,他赶紧敛住心神认真看——
“谢谢你送我回来,顾导。”
任熙悦对身边的男人嫣然一笑,然后打开车门下车。那个被唤作顾导的男人立刻殷勤地起身打开后座车门,把躺在那里的一大束香水百合送到她手中,眼中的痴迷无法掩饰:“……别,别忘了花!”
“真漂亮,”她露出由衷的欣喜之色,故意忽略掉左上方某道存在感极度qiáng烈的视线,低下头深深地闻了闻花香:“也谢谢你的花,顾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