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许手里捧着一大束花,而且是娇艳yù滴的玫瑰,很少有人看病的时候送玫瑰花,尤其是并非qíng人关系的男女,司马昭之心,一看便知晓。
“花很漂亮。”苗易夸了一句,却下意识侧头看了看柜子上早已摆放的一束白色百合,被魏家许无qíng换掉,她想阻止,却把话吞了回去。
“苗易,我喜欢你,或许已经超越了喜欢,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魏家许手指触着玫瑰的花瓣,目光也停留在花朵上。
“魏家许,你是认真吗?为什么我从来感觉不到你的真心?”苗易笑着反问,这样的问题,魏家许是觉得难堪的,因为他很认真,真的很认真,可是苗易却说…感觉不到他的真心。
“我很认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他回答,终于正视了苗易的眼睛,他并不是漫不经心,而是不敢与她相望,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开始变得紧张。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也认真地回答你,谢谢你,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容北。”她眨眼。
“我以为还来得及,原来已经迟了。”他是在苗易失踪后,辗转得到了她受伤的消息,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以为那么在乎的一个女人,却总是最后知道她的消息,他比不上容北,真的比不上,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愤怒也很无力,他以为他还可以赢的,却早已经输得一gān二净。
“我不会祝福你的。”他扯了一下嘴角,恢复了往日的狡黠,qíng绪这种东西他一直藏得很好,这也是苗易为什么会觉得他并不是认真的缘由。他已经习惯了,将qíng绪藏得那么深,从前的恨也是,现在的*也是。
“谢谢你。”苗易笑得有些气喘,“至少你没有捣乱。”“容北哪里比我好吗?”他犹有不甘。
“因为先遇到的人是他。”苗易叹气,“我也不知道如果先遇到你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可是我已经先遇到他了。”
容北在抬头扒着那么一小块可怜的玻璃,魏家许始终背对着他看不见表qíng,可就苗易的面色而已,里头两人仿佛谈笑风生。心里猫挠似的难受。
耳朵贴着门板,这病房门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一丁点儿的声音也透不出来。忽然门开了,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唯恐被魏家许发现而嘲笑。
“你真是改不了偷听的习惯。”魏家许嗤笑,“听到什么了吗?听到苗易答应和我jiāo往的事了?”
容北惊诧,魏家许大步离开,他立刻冲进病房,苗易已然透支了体力,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不忍心弄醒她,容北只能自顾自喃喃:“苗苗怎么可能答应呢。”
苗易已经能够下chuáng了,可惜伤筋动骨一百天,脚离着地那天还远得很,只得包着石膏坐着轮椅。苗女士与容北竟然能惊人地和谐,虽然多数时候是容北卖力地贴上去,不过苗女士也并不冷漠以对了。
容北是需要上课的,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老师的时候,已然停课一个月了,可怜办公室老师轮流给他代课,还要被学生抱怨水平不及容老师一半。
听说容老师要回来上课了,原本曾经创下两百人同时上课的纪录,这一次竟然超过两百人,拥挤的教室越加显得狭小。
“真的是容老师哎!一个多月没见了又帅了呢!”
“赚到了,我室友不信不肯来,我要录音拍照气死她!”
“终于回来了,之前几个老师英语说得跟日本人似的,我都要被带歪了!”
一教室学生欢欣鼓舞,吵得离谱。
文丹妍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容北,她坐在最后一排,穿越前头那么多那么吵的学生,眼里只有容北一个人。
“大家好,很久不见。”容北很久没有觉得这么累了,因为没有面对苗易,一下子没了jīng神。
“分外想念!”大家异口同声,接着是咯咯的笑声。
“我希望大家能帮一个忙。”容北十分真挚,“每个人告诉我,在你们眼里结婚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要写这个?容老师,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不是吧?容老师你真的要结婚了?”
“不要啊男神,你结婚了我们怎么办?”
一时间好奇的,怨念的,各种声音四起。
“哦,是的,我打算和女朋友求婚。”容北毫不避讳,教室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喧嚣,而文丹妍手里的铅笔断成两截,那声脆响,早已经淹没在哄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