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我…好害怕。”她死死揪着他的衣领,花尽力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也害怕。”容北将额头贴住她的,满脸的水,凝成一滴,掉在她的嘴边,温热而微咸。
苗易安心地在容北怀里睡过去,原本以为只是疲惫挣扎后的脱力,却不料严重到发起了高烧。
“阿忍怎么样?”容北没有想到前一刻还能虚弱对他笑的苗易,这一刻躺在病chuáng上,甚至鼻间cha了氧气管。
“容先生,病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疲劳过度,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太好,这次落水,吸入很多污水,引发肺炎。”医生简单陈述。
“会死吗?”容北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瞳孔连成一片,加上面无表qíng,很有些吓人。“当然不会,只是肺炎治疗需要彻底,不然会留下呼吸系统的后遗症。”
“那就好,那就好…”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忽然语调一转,“治好她,一定要治好她!”“容先生,治病救人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这位小姐,您放心。”医生有些害怕他,那种有点yīn沉的眼神,格外摄人。
“好冷…好冷!”chuáng上的苗易蜷成一团,口口声声喊冷。“她冷,怎么办?”容北将被子拉高,几乎将她一个人都埋住。
“理论上病人在发烧,应该会觉得热才对。”医生有些不解,“或者病人潜意识里觉得冷,应该是她的梦境。”
苗易嘴唇蠕动,断断续续吐出一些话,容北俯□,将她抱进怀里。“好冷…救命…下雪…”毫无关联的词语。
“阿忍…你说什么?”容北惊异地看着她,她闭着眼,半点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就好像困在梦境里,醒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啊!大家都吃粽子了没有啊?甜的还是咸的啊~有没有用雄huáng写王字辟邪啊~~\(≧▽≦)/~啦啦啦~每日一笑:弟弟被叫家长,中午时候出学校找了一个四五十岁的遛弯的老头。到了办公室以后,弟弟说:“老师,这是我爷爷!”果断被揍。老师边揍边说:“这是我爸!”老爷子直拉架,边拉边说:“别打了,我都收人小孩20块钱了……”
☆、容北,揭穿了把戏
苗易很渴,那种gān涩灼烧着喉咙的感觉qiáng迫她睁开眼。房间里暗沉,只开着一盏chuáng头的小灯,橘色的灯光撒在容北的侧脸上,他靠着chuáng沿,两只手都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眉头拧成一团,眼皮偶尔会动,睡得不太踏实。
她一直有意识,无论是她病qíng的判断还是容北与医生jiāo谈,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差点因为他靠得太近的呼吸而忍不住破功。
可是后来,不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耗尽了体力还是容北握着她的手拿着鲜有的踏实感觉迷惑了她的意识,她竟然真的睡过去。
她只是做了一个抽手的动作,容北猛地坐起,眼睛睁得偌大,连焦距都来不及对准,眼底一片茫然。
“阿忍,你醒了?”意外而惊喜,大掌盖在她额头上,“已经退烧了,医生说退烧了就不会有事了。”有点像是自言自语,慌乱而欣然。
“我渴…”轻而柔软,与苗易平时的慡朗得粗糙截然不同,格外让人心疼,容北一面喂她水,一面替她揩去漏出来的水渍,“阿忍,你比我还能睡,已经四天了。”
“容北,我好害怕。”苗易抓住容北的手腕,“我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好害怕。”彷徨而无助地望着他。
“已经没事了。”容北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苗易顺势扑进他的怀里,因为无力,只能勉qiáng揪住他身侧的衣衫。
“我做噩梦了,梦到自己掉进水里,天很冷,还在下雪,水冰凉冰凉的,我怎么挣扎都沉下去,很多人看着我,却没有人来救我。”虽然身体使不上力道,可她脑子很清醒,按着原先就编排好的思路往下说,只是舌头绵软,短短几句话,费了好大劲的力气。
她能感觉到容北的背脊渐渐僵硬了,呼吸也变得重了。“我觉得就好像真的发生过,可是我记不得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很害怕。”苗易吸了吸鼻子,沙哑的声线像是鼻音浓重的哭腔。
容北捧住她的脸,漆黑的眸子沉郁:“阿忍,是我来迟了,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如果我没有丢下你一个人,你就不会出事,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无论你记不记得,都不重要,对于我来说,只要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