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有的没的扯了一堆,然而拖延再久,终究是要讲到重点的。
“你不是她朋友吗?这种事,谢淼的立场不方便说,你为什么也不告诉盛诞?”闻言,始终保持沉默的戚玄听不下去,揪起眉心,问道。
最后一个得知一切的滋味,可以想见,绝对不会好受。
“什么啊,我也是几个小时前才听他说起的。”她像是那种为了明哲保身看着朋友往火坑里跳的人吗?如果早知道,她就算抽也会把盛诞抽醒,bī着她放弃隋尘。
“那戒指呢?又是怎么回事?”盛诞已经极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可惜不断发颤的唇还是出卖了她。
“……这个我也是几个小时前才听说的,就是今天的那个珠宝品牌啊,隋尘和杜言言的新闻爆出来之后,他们的工作人员跟我聊八卦,说是前几天隋尘在他们那订了款戒指,是他们的婚戒系列,跟着是杜言言去拿货的。”陆依丝不再吞吐了,反正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或许现实残酷了点,但若能闭着盛诞痛到放手也不是坏事。
盛诞抿住唇角,她也知道在听说这种事之后最好是说些什么,免得朋友担心,可她实在发表不出任何感言。
良久后,当她自以为已经将qíng绪隐藏稳妥,才垂头咕哝:“咖啡好了,谁要喝?”
“……”
可以想见,这句话换来了所有人的无言以对。
“你可以哭出来,我们特地赶来就是为了看你哭,你如果不哭得卖力些,要我们怎么尽兴而归。”
戚玄的一句话,说出了其余三人的心声。
“我没事,gān嘛要哭。”尽管如此,盛诞依旧选择了逞qiáng。
倒也不是太伟大,还能挤出多余的qíng绪演绎坚qiáng不让人担心;而是她不敢哭,她怕阀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收不住。
只是,戚玄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他起身抬步依靠在厨房的门边,猛地伸手,将盛诞捞到自己身边,在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时,他蛮横地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感觉到她似乎累道无力挣扎了,戚玄不着痕迹地低叹了声,在她耳边喃语道:“听话,哭吧,不是还有我嘛,哭完我会逗你笑。”
“为什么非要bī我哭啊,我到底为什么要为那种男人哭?人家那么高调地秀甜蜜,我就只能躲在家里哭吗?!”
随着那一句迁怒低吼发泄出来,盛诞的qíng绪骤然崩溃了。
嘴里喊着不要哭,可她却清楚地在唇齿闭合间品尝到了属于眼泪的酸涩味,就跟这场单方面付出的感qíng一样的滋味。
顾不上眼前的人是谁,她急需汲取些温暖,才不至于让自己绝望。
直到最后,她几乎哭到站不稳,戚玄默不作声地紧搂着她,听着她在自己怀里带着哽咽一遍遍地重复,戚玄却无力去附和。
听起来渺小的愿望,戚玄却无力去附和。
真的可以不见吗?除非他们之中有一个退出娱乐圈吧,不然,她迟早是要面对的。
考虑到盛诞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沉淀qíng绪,所以,那晚之后,大家都很默契地没再去打扰她,公司那边也体贴地替她取消了最近所有的通告和工作。
太过放纵她的结果就是,盛诞又一次关了手机。拔了家里的电话线,每天几乎都是在chuáng上度过的。
哭、睡、放空……成了她仅剩的生活状态。
每次,声嘶力竭地哭完,入睡前,她总是在想,这应该会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了吧?睡醒之后她的生活是不是可以回到原点了?她想念当初义无反顾踏入模特圈的自己,傻乎乎地追逐着自以为是的梦想就会很开心,不会心痛,不会在恨着一个人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消息,不会连睡着时都在哭。
昨晚临睡前,她也是这么想的,并且还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忘了隋尘,忘了隋尘,忘了隋尘……”
可惜的是,当她醒来习惯xing地打开电视后,她又一次把自己深埋在被窝里,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往外冒。
“某知名品牌秋季发布秀将于今晚举行,记者在邀请名单中,赫然发现了隋尘和圣诞。或许是接到了主办方发的邀请,隋尘已于今天上午回国,前去接机的除了他的经纪人还有女友杜言言。以没有准备为由,两人拒绝了所有采访,记者通过其经纪人得知,隋尘今晚确实有可能回去观秀,至于会不会带杜言言一同出席,经纪人表示那是艺人的私事,她不方便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