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从小父母对她的独立式教育,外加她那点还算凑合的英语,去浅糙寺的路途不算太波折。
但是为了找那个挂着“雷门”大红灯笼的正门,费了不少功夫。
结果,她莫名其妙就闯到了正殿,所谓的走马观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若是以前,盛诞会觉得这种人头攒动的拥挤景区很扫兴,可是现在,混迹在人群中,面前是一张张陌生脸孔,耳边是各种语言,偶尔与路人视线对上,还能换来一个礼貌xing的微笑。这里,没人认得她,没人关心她对隋尘新恋qíng的反应,没有长枪短pào以及看好戏的嘴脸,这种感觉让盛诞心qíng好了不少。
她放缓脚步,双手cha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商业街瞎逛着。
直到途径挂着不少许愿牌的墙,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偷看别人的愿望虽然不太厚道,但却是盛诞一直很热衷的事。
她微微弯下身凑上前,在那一堆许愿牌上寻找自己熟悉的中文。
只是很快,盛诞就觉得,这是在自nüè。每次看见那些祈愿和某某某一辈子的许愿牌,她都会觉得落寞,那么多人,她怎么就遇不上一个有勇气和她一辈子的?
为了不让自怨自艾的qíng绪继续扩大,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住嘴角,转身想要离开。
拉回视线的刹那捕捉到的画面,却让她顿住了。
盛诞蹙了蹙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又凑近面前的那块许愿牌,逐字端详了起来。
“祝盛诞身体健康······”
落款,隋尘。
这个名字像是带着冲击力般,冲开了盛诞的记忆。
——那去浅糙寺帮我许个愿吧。
——什么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替我随便许啊······
曾经和隋尘的对话被翻了出来,那是在他去日本工作前说的吧,原来他真的来了。
还不如不来,“身体健康”这种愿望,就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样的敷衍又虚伪。她也不过是随口一句,没有死缠烂打,他又何必哄小朋友似的。
也对,隋尘对她一直都像在哄小朋友,随便给她颗糖,她就能高兴的两三天都合不拢嘴,就算是生再大的气,都会在那一瞬间的甜味里消失殆尽。
怪谁呢?她活该,放低自己,咎由自取。
“许个愿吧。”
“······”身旁突然响起的话音,近在咫尺,让盛诞蓦然一震,猛地转过来,看清来人后,她更愣了,那双原本就很大的眼眸因为惊愕被瞪得愈发夸张。
来人挑了挑眉,唇角弯了弯,似笑非笑,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惊讶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果嫌弃别人许的愿望,那就自己许。”
同样的,盛诞扑闪了几下眼帘,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
戚玄撑倚在许愿墙上,手里捧着暖融融的咖啡,抬眸瞥了眼神qíng呆滞的盛诞。她穿得很单薄,显然是出门前完全没有把天气因素考虑进去。单是看着她光秃秃的脖子,他就觉得冷,忍不住就扯下了自己的围巾,边替她围上,边顺着她方才的话呛了回去:“为什么不能在这,东京是你家哦。”
“咳······”虽然他的举动很体贴,可是盛诞还是因为被围巾勒太紧,很不给面子地低咳抗议。
为了不让自己客死异乡,她选择拍开戚玄的手,自己将围巾打了个结。早就习惯了他爱调侃的个xing,盛诞也没太在意,继续自己的疑问:“是来工作的吗?”
“来找你的。”说着,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脖子,把盛诞拉进怀里,手中的咖啡贴向了她的唇边。
她倒也不扭捏,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偏烫得滋味一直钻进了心里,驱走了些许寒意,身体暖些了,盛诞才后知后觉地表现出错愕:“真的假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如果真心想要找一个人,总会有办法。”
“是吗······”这话,让盛诞觉得心头微痛。所以找不到她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想要找吗?
“你真的不要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