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名牌的手表,不能在山西特殊路况上行驶的低底盘跑车,莫名其妙的古董,比如号称是檀香木的梳妆盒,搞不懂他老爹买梳妆盒做什么?他老爹活的相当讲究,在他身边有保镖,有女秘书,虽然他没有什么公事。
托有钱的福气,该长的见识都长了,该吃的都吃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世界上永远有人比你有钱,煤老板不算什么,在国外,有的是高消费的地方,拿中国的钱花在国外是超级不值当的,这是周彦跟他老板一致的观念,所以,他们还是喜欢在国内呆着。
周彦家的生活,越来越像进入一个怪圈,他老爸,甚至还有一个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yīn阳先生。他爸对那位yīn阳先生痴迷到一定程度,信奉到一定程度,人家说本月十五不许出门,他就绝对门槛那边都不去。人家说,属兔子的和他命格相克,他周围就再也不许有兔子这种形状的物体出现,玩具兔子都不成。
他爸常说,他住国王住过的豪华酒店,睡外国国王睡过的chuáng。他买世界上最奢侈的高尔夫球杆套具,去全国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打过球,他的教练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拿过大奖。然后呢?
球杆就用了一次就丢到墙角接灰,周德凡记不住那些狗屁的高尔夫规矩,觉着拖着一根破杆子撵着一颗小球跑这样的行为很傻。所以,他最终还是回到了看人打麻将这样的洪流当中去,他认为那才是他该做的事qíng。
他带回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周彦也曾愤怒无比,很显然,对方年龄小的可以做他闺女,大吵了一架之后,周彦远离了父亲的怪圈,那之后,就是周德凡带回各种女人,直至俄罗斯金毛妹子来的时候,周彦都麻木了。最后他留在了北拓,不管周德凡怎么威胁,他都跟他保持距离。当初看着老爹愤怒,他真的感到解气,唯一没料到的是,周德凡会那么早死。这些日子,周彦常想,老爸,如果你还回来,我陪你玩麻将,我打你看着,你带什么女人回来我都不生气,哪怕是热带雨林的母猩猩……
“那你帮我看看吧,这家应该怎么收拾?”周彦开着玩笑,其实他就是想不令何双双那么尴尬。
何双双也就顺势站起来,她是搞美术的,对美学还是有些基础的,于是,她也就是为了抵抗尴尬,随意的说了起来。
“其实吧,家这个词,意思很简单……怎么摆放,其实大部分人的观念,是摆给客人看的,这样想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要我看,还是方便自己为主,你看这里……”何双双说的很认真。
双手抱怀,靠在家里的门廊上看着这个女人对自己家评头论足这样的感觉奇妙而有趣。他只是听她说,这里应该有一幅画,那里应该有一副脚垫,那个地方应该有个水晶杯,杯子里要四季放着白色百合花,为什么是百合?何双双自己喜欢吖!以前……华梅也来,她就没有这么多话,次次都很拘谨,叫她来,就像带她进火坑那般样子,其实,周彦只是想做一碗手擀面给她过生日而已。
周彦不用奢侈品的原因特别简单,那些没需要,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任何东西,买回来就要有使用它的地方,周彦生活的地方,工作的地方,社jiāo的地方都不需要那些玩意儿。就像路志青,那家伙够烧包吧,五六十万的车开着,复式豪宅住着。这在北拓就相当不错了。就连他身边都没有任何酒会,舞会,派对等等之类的场所,只出现在电影里的那种场景就活在电影里,这是中国,家是用来过日子的。虽然,有时候路志青挺失落,做梦都想搞个睡衣派对。
屋子里很温暖,缓过来的何双双开始不自在。她这才想起,就这样贸贸然的在大早上来一位独居男士的家评头论足实在是太冒失了,她的脸色涨红,没话之后,回到沙发,眼睛开始往地下瞄,双手捧杯子直抠抠。
“说的挺好啊,怎么不好意思了,上次见面你也不是这样?”周彦打趣她。
“呃,上次夜黑风高,我羞涩你也看不到啊。现在可是朗朗乾坤之下啊……呃。”何双双讪笑调侃。
周彦笑了下,抬起手腕看下手表说:“厨房有吃的,书房有电脑,你随意。我中午不回来,外卖电话在厨房冰箱边的墙上。”
“哎?你去哪儿?”何双双惊讶了。
“上班啊,这都八点半了,一会儿会塞车,我上午还有会呢。”周彦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