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唐啸东对他的称呼一贯很陌生。“嗯,来了。”唐廉也不熟络,明明是独子,当年又是千方百计地弄回了唐家。
“您好。”叶安忆也是从来不喊父亲的,况且也没见过几面唐啸东所承受的痛苦,有一半是源自于他的无视,而gān妈一辈子的耽误更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她对他印象并不好。
父子俩不温不火地寒暄,叶安忆真担心这样没有主旨缺乏温qíng的对话会随时断开。就在她提心吊胆的时候,云菡白伺机出现:“姑父。”
“您好,唐先生。”作为云菡白的男伴,谭九非主动开口,谦和有礼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唐廉看见谭九非的一瞬间几乎是惊呆了,声音有点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谭,谭九非。”他笑了笑。“九非…你叫谭九非?!”唐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激动的神色,“借一步说话?”
谭九非欣然应允,几个人看着唐廉与谭九非一起进了房。叶安忆是吃惊不已,唐廉那表qíng,鲜少地掺入了感qíng,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没有感qíng的。
云菡白面上略有得色,就好像yīn谋得逞一般,冲着叶安忆挑了挑眉,又对唐啸东解释:“Gagner说敬慕姑父已久,让我帮忙引荐。”唐啸东只点了点头,神色不明。
叶安忆没一会儿就站得腰酸背痛,唐啸东将她放在角落里休息,可是大厅里实在吵闹,又因为她是唐啸东的女伴,频频引来旁人探究的目光,她有些坐不住了,提这裙子打算躲进后头的花园里。
“我有话对你说!”云菡白打断了唐啸东与左右的jiāo谈,如往常一样的娇惯,而从前,唐啸东从来就会立刻将注意力摆放在她身上。
唐啸东果然转过头看她,只是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陌生而透着一点厌恶,叫她心惊。“好。”她几乎以为唐啸东不会答应了,却见他点点头。
露台上因为两人的出现,纷纷退散。“什么事?”唐啸东开门见山,将手上的就被放在围栏上。
“啸东,云家做错什么了?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云家?”云菡白声音软糯,叫人浑身都苏了。
“云菡白,自己做过的事qíng,总要付出代价的。”唐啸东看着她,那样的眼神,直叫她毛骨悚然。
“你在说什么?我做过什么?”云菡白辩解,声音却弱下来。“比如对叶安忆下药。”他的声音森冷,“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我和叶安忆的孩子。”
“我没有,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她泪光闪烁,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小手抓住他的衣袖。
“云菡白,我手上有你和那家药物研究机构所有的来往记录,如果你非要等法院传票的话,也无妨。”唐啸东扯落她的手,“是我太信任你,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就为了这件事,就为了叶安忆,你不惜对云家赶尽杀绝?”云菡白连眼泪也忘了流,不可思议地质问唐啸东。
“对。”他的回答gān净利落,“况且你父亲的那点野心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既然他想将唐云两家合二为一,就如他所愿。”云菡白只觉得委屈:“啸东,云家帮了你这么多,你不能这样对云家!”
叶安忆撩着裙摆经过,便看见云菡白扑入唐啸东的怀里,两人在露台上相拥,旁若无人的。她有点出神,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才拖着步子离开,心思复杂到了极点。
花园里果然没有人,她挑了一张木凳子坐下。外面很冷,下意识地拉了拉裹身的皮糙,还是缓不过来。
踢掉鞋子,她揉着蹭破皮的踝骨,缓解脚上的酸疼。“叶安忆,怎么还是穿不了高跟鞋?”忽然有人在她面前蹲下来,叶安忆抬头,祁家阅一身白色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颇为正经。
他抓住叶安忆的脚踝,吓了她一跳,扣得很牢,缩又缩不回来,只觉得尴尬。他从胸口的衣兜掏出一片创可贴,撕开后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脚踝上,盖住出血的伤口,将边缘都压平整了,才松开手。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叶安忆好奇。“跟唐啸娴那只母老虎来往,不带着创可贴怎么行?”祁家阅说着就扯开衣领,锁骨的地方一片抓痕,还有几块地方都贴着创可贴。
“你们挺激烈的。”叶安忆轻笑,面对祁家阅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不太正经。“胡说什么呢?!”他捏了捏她的脚踝,挺用力的,引来叶安忆怪叫。